其正到了性命垂危之时。 烛明殿里的每一盏魂灯之外都有一个透明的防护罩小心庇护着,有这防护罩在,无人能灭了里面的灯火。 但此时,排放在所有魂灯的最上面的那一盏,其外的防护罩仍旧完好,但里面的灯火却已经灭了。 亲眼看见太上长老孔若兰的魂灯真的灭了,冯君安心神俱震,不由得踉跄了下。 他上前走了两步,呐呐自语: “这、这怎、怎么会?” 而方才给冯君安禀告的弟子已经跟着他来到了这里,见冯君安如此形态,顿时抖得更厉害了。 冯君安骤然转身,浑身的元婴威压不由自主的散发而出:“这灯是何时灭了的?!” 那弟子在冯君安的威压之下,整个人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就、就方才,弟子一见到太上长老的魂灯灭、灭了,便立即向掌门您禀、禀报了。” 闻言,冯君安眸里一片晦涩,默然不语。 那弟子感受到冯君安仍旧盯着他看的目光,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近日来,各宗都在向万衍宗施压,无数的麻烦不断的找上门来……此时正是万衍宗最紧张的时刻,但成为了化神真君的太上长老的魂灯却突然灭了。 ——这对于正处在风雨飘摇中的万衍宗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坏消息。 没了化神真君继续坐镇的万衍宗,哪里还能抵挡得了其他六宗的欺压和侵蚀? 当然,在孔若兰刻意的隐瞒下,此时的冯君安还不知道付明州也已成为了化神真君。 因而他只知道万衍宗好不容易有了一位化神真尊,今日却又骤然逝去了。 他身为万衍宗的掌门,只觉得孔若兰骤然逝去的消息便如一座大山突然压在了他的心上,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完了,万衍宗真的要完了…… 良久过后,冯君安艰难的收回自己的思绪和失态,沉声问道:“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就、就弟子一人。”那弟子嗫嚅道。 他心中害怕极了。 因为方才,他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冯君安身上弥漫出来的杀意,这让战战兢兢的他更加惶恐。 冯君安闭了闭眼,“此事,不可对外泄露半点儿,不然——” 闻言,那弟子急忙道:“弟、弟子知晓轻重,弟子对大道立誓,此事绝不会从弟子这里泄露半点……请掌门放心!” 冯君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殿门处,却又骤然回头,吓得那弟子又一阵激灵。 不想,冯君安却道:“你,还是立即去鹤鸣谷值守罢。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鹤鸣谷乃是宗门重地,一直都有宗门弟子守护着。 而在鹤鸣谷值守的弟子,往往都是十年一轮的,且其间他们不得出谷半步,更无法与外界沟通。 那弟子听冯君安这般安排,他便像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性命一般,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好,反倒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