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饮尽,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与这些热络的府邸不同,此时的宸王府可谓门口罗雀。 苏景晔行三,既无母族撑腰又无帝王宠信,他又拖着一副随时能驾鹤西去的病体,无人问津似乎才是情理之中。 宦官小祥子推着苏景晔的轮椅孑然立在府门前,远处的喧嚣随着风飘荡入耳,小祥子红着眼睛抽了抽鼻子道:“王爷,奴才推您回去休息吧。” 京中众人都在忙着给那几位王爷庆贺,这里怕是早就被人忘在了脑后。 轮椅上的年轻男子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可他双眸依旧明灿如星,未曾因身世的变故和病痛的折磨而晦暗阴沉。 芝兰玉树朗若清风,用来形容他最贴切不过。. 他仰头望着蔚蓝无际的天穹,日光落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宛若透明一般泛着浅金色的光芒。 “这般好的天气莫要辜负了,还是推我四处走走吧。” “是。”小祥子开口应下,心里却是一片苍凉。 同为皇子,他们王爷论相貌还是才学都是顶出色了,只可惜天妒英才,竟让王爷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小祥子正想退苏景晔离开,忽有一辆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下车的是大理寺少卿李树桐。 李树桐上前行礼,满怀歉意的道:“王爷恕罪,下官来晚了,实在是有两家棘手的案件不得不先行处置。” 大理寺卿年纪大了,平时不怎么管事,直接当甩手掌柜将事情都推给了李树桐。 李树桐乃寒门出身,本就不喜攀附权贵。 他知道这次的乔迁宴其实是一次站队,站对了日后便可得到锦绣前程。 可他不屑也不愿,反而来了无人问津的宸王府。 除此之外,他本人十分仰慕林首辅,即便当年林家通敌叛国一案看起来证据确凿,可在像他这般的文人心中依旧是不肯相信的。 苏景晔有些讶然,但还是含笑请李树桐进府,只道:“府中没有别的客人,李大人莫要觉得清冷便好。” 李树桐笑笑,“那正好,下官最喜欢清净。” 尤其最近都快被那个宋行舟烦死了,他真想不明白一个人的嘴怎么可以碎道到那种程度,若非他是忠勇侯的嫡子恐怕早就被人拖进巷子里暴揍了。 李树桐刚要随着苏景晔进宸王府,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呀!李大人也在啊!” 李树桐身子一僵,暗暗祈祷一定是他出了幻听,可转身便望见那张永远挂笑的脸。 李树桐脚步一踉,只觉眼前一花。 如果他德行有亏请老天直接一记响雷劈死他,不要用宋行舟这种慢刀子一点点折磨他好吗? 苏景晔望向自宋行舟身后走出的男人,他还是那么孤傲平静,只是眉宇间已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神采。 “悠白,你也来了。” 两人其实是表兄弟,可自从林家出事后他们两人便再也未曾往来过,苏景晔因身子不好连宫宴都很少出席,这可以说是时隔多年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沈渊只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表兄弟见面应有的热络。 这时第二辆第三辆……直到马车停满了街巷,小祥子瞪大了眼睛望着纷纷前来赴宴的宾客,难以置信的掐了自己一把。 居然不是在做梦,竟然有这么多宾客来参加王爷的乔迁宴。 小祥子愣了一会儿便连忙跑进府内指挥下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