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高帝有的时候有些感叹,他总觉得现在儿子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羊。 就在那使劲薅羊毛,也不给老子留一点。 一日,在高帝上朝时至一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龙椅,没有半点征兆。 他死前死死地盯着二狗,眼里是无尽的挂念。 一生兵戎的高帝,怎么会不明白,能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去,只怕内部各处都已经有敌军的渗透。 他多想告诉他那个傻小子,小心点。只可惜,他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二狗的手,就已经闭上眼睛。 “爹。” 朝堂之上乱作一团,各方势力开始争权舌战。 利益之下,真正心系高帝的,只有二狗一人。 那一天,他回来的很晚。 天上下了些雨,他没有打伞,一身明黄色朝服被雨淋湿,冷冷的贴在身上。 幼妤冲过去的时候,他浑身冒着寒气,像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寒冰。 他眼眶很红,脸色很白,幼妤很心疼。 他将她抱得很紧“幼妤,我没有爹了。” 一句话,让幼妤止不住的掉眼泪,一颗一颗,炙热的泪滴在二狗的脖子上, 他清醒了些“你怎么跑到雨里来了,快进去。” 幼妤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眼中的泪扑簌落下。 看得二狗想要死一死。心疼死。 她什么时候哭的那么难过过,记忆里从来没有。 “放心吧,我没事,我命硬着呢,我怎么能死呢?” 他静静的看着女孩的脸,大手轻轻抚开她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我死了,幼妤怎么办。” 二狗作为一个有名确无实权的太子,并不被看好。 其他人忙着权衡利弊的时候, 他在灵堂安静的跪在高帝棺材前,平日里不着边幅的他此刻像个乖巧的孩子,直直的,认真的向着棺材磕头。 只可惜,高帝看不见了。 若是他能看见,必然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好一顿心疼的。 幼妤陪着他跪在一边,夜里风有些冷,他将膝盖下的垫子抽出来给幼妤加了几层。 他心里明镜似的,他得了高帝的好,跪他是应当的,可是幼妤没吃过他一粒米,这跪得不值当。 况且她又这么瘦弱。 像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幼妤笑着给他头上狠狠来了一个爆栗。 “想什么呢,夫君的父亲便是幼妤的父亲,怎能不跪。” 二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看着高帝的棺材有些得意, 老头子,你看。 我给你拐回来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媳妇了,所以,安心吧。 我,一切安好。 二狗顺理成章当上了皇帝,登基那一日沧溟手持星云站在他身边,没人敢上前说个不字。 只是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愈演愈烈,二狗有些心力交瘁。 夜里,偌大的皇宫显得有些森冷。 二狗翘着腿躺在大殿外的台阶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后花园里捡来的草。 皇宫里也能看见月亮,在这样庞大的,充满明争暗斗的皇宫里,他和幼妤像是两只误入狼窝的小兔。 头顶突然出现一小片阴影,二狗坐起身只看了眼,是沧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