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埋进膝盖里,周身环绕着散不去的死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医生出来了。 头发花白的医生曾是封老爷子的生死之交,属于是每个霸总身边的医生好友。 爷爷去世多年,顾家两兄弟一次也没进过医院, 这一次,却是带来了一个绝美的少女。 刚出病房,他一眼就看见了顾时年受伤的胸口,大片的血红,看这血污的颜色,只怕已经受伤好久了。 “你肩上的伤还在流血,你刚刚怎么不说呢?你小子不要命了?” 医生摆头叹了口气,现在的这些个孩子们怎么就这么能折腾自己身体呢。 他蹲下身子查看顾时年肩上的伤, “她怎么样了,姐姐怎么样了?” 少年低声轻喃着,声音沙哑,脆弱。 脆弱到,仿佛医生此刻但凡说出一句那女孩救不活了,这个少年就能跟着原地归西。 “咳咳,那个女孩还好没有大碍,只是碰到头晕过去了,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顾时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忽然觉得有些困,失血过多导致苍白的脸缓缓抬起,目光幽幽的盯着医生 “都脑震荡了,你说还好?” 对上这样的眼神,医生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补充道“轻微...” 心里却是腹诽顾时淼那个老东西教出的都是些个什么恐怖玩意儿,这么摄人的气势,哪怕是当年那个老东西也不曾有过。 医生原本是打算带这个不听话的病患去治疗胸口的伤, 可是顾时年固执的要守在幼妤病房外, 任由医生磨破了嘴皮子,也只是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顾时年不敢走,他真怕,他稍稍不留神,她也离开了。 无奈,医生只好拿来纱布将顾时年按在凳子上,在这走道里为他包扎。 看着顾时年胸前的伤口,医生眉头紧锁,他缓缓夹出陷入肉里的那枚子弹。 少年黑色的卫衣松垮敞开着,胸前薄薄的肌肉绑上一圈一圈的纱布,还能看出底下埋着的血花。 明明是这么重的伤,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反应,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 处理好一切,医生才缓缓起身对着顾时年说 “你哥哥呢?让他...”来接你。 “死了。” 少年头埋得更低, 这一刻,医生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死了吗? 他宽大的手,慢慢按压顾时年的肩。“他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顾时年没有任何反应,医生也知道,这样的时候旁人说再多也无义。 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离开,给顾时年空出一块足够僻静的疗伤空间。 “哒哒哒---” 医院里白色的长廊里回荡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楚辞一身洁白的衬衣松开两粒扣子,他唇角微弯,眯起了眼,清隽与妖异共存。 “我当这是谁呢,怎么几天不见成了丧家之犬?” 他低下头,额前垂下的发隔绝了他冷漠的视线,高挺的鼻梁与红薄的唇,让这声感叹显得过分诡异。 顾时年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手却缓缓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