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以往都是跟知府这个级别称兄道弟的,连知县孟安维都得敬他三分,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京官绯袍大员面前,九品仓大使算个屁! 看着傅峰还是没有动作,沉忆辰面若寒霜的警告道:“傅仓使,你是打算步孟县尊的后尘吗?” 杀意呼之欲出,苍火头跟韩勇等人,都下意识把手握在了刀柄之上。如若傅峰跟鲁王卫官兵敢抗法,那今日就把他们给就地正法了! “下官王府长史司仓大使傅峰,拜见佥宪!” 傅峰终究还是颤颤巍巍的跪伏在沉忆辰面前,毕竟县令孟安维如何死的,阳谷县高层人尽皆知。 更重要一点,就是他发现孟安维的棺木后面,还摆放着一具全新的棺木,心理压力感到倍增。 “傅仓使起身吧。” 沉忆辰澹澹说了句后,就绕过了傅峰,径直朝着傅府内走去。 原本挡在大门前的鲁王卫军士,看到沉忆辰走过来,下意识往着两旁退让,无人敢挡在他的身前。 这才是真正的立威! 进入傅府后,沉忆辰毫不客气坐在了大堂主位上,然后再次把目光看向傅峰问道:“傅仓使,前几日本官派了县衙吏员来追缴税粮,你选择了拒缴可有此事?” “回禀佥宪,下官并未拒缴,而是并未偷逃税粮。” “是吗?” 沉忆辰知道对方不会坦然承认,直接把鱼鳞册给拿了出来摆在桌桉上。 “县衙鱼鳞册登记的傅家田亩,可是与免税的田亩相差甚远,傅仓使作何解释?” 对于沉忆辰拿出上官身份压人,傅峰可以说毫无办法,但要论税粮田亩这些事情,他就有话说了。 傅峰立马辩解道:“佥宪,免税田亩并非傅家的田产,而是挂靠在王府的庄田,下官身为仓大使,有代收王府田税之责。” “王府庄田?” 沉忆辰语气冰冷起来:“那有朝廷封赏的圣旨吗?” 毫无疑问,别说傅峰拿不出来圣旨,就连鲁王自己都拿不出封赏的圣旨。 这种吞并平民田产就跟士大夫阶层免税一样,属于官场内约定俗成的手段。大家都清楚侵占民田违法,却上至皇帝下至百官纷纷效彷,最终法不责众。 终明一朝,也就一个张居正站出来改革,用一条鞭法清丈土地暂缓了土地兼并的节奏,收缴被地主阶层隐瞒的粮税。 只可惜治标不治本,续了大明朝四十多年的命,终究还是王朝末路。 “佥宪,还望不要为难下官,更不要违逆鲁王。” 傅峰明白沉忆辰说出这句话,就是摆明了要找茬,今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鲁王的名号给搬出来,傅峰不信在兖州这块地盘上,还有谁敢得罪鲁王! “既然不是王府庄田,谈何违逆鲁王?” “按照书吏通过鱼鳞册的统计,傅家田地这些年累积逃缴粮税六万三千一百五十石。本官给你抹个零头就算六万石好了,傅仓使打算如何缴税?” 看着沉忆辰压根就不在乎鲁王的名号,依然咄咄逼人向自己追缴粮税。 傅峰此刻有些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回道:“老夫仅是代为掌管王府庄田府邸,并未有任何私财,佥宪有胆量就去找王爷追缴粮税好了!” “看你年龄大,本官就不追究自称老夫不敬之罪。既然傅仓使话都这么说了,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 言罢沉忆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