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昨日我听到的称呼,可是狗官。” 沉忆辰能毫不在意的说出这句玩笑话,但在场的起义军将士们,此情此景之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你们说的也没错,确实朝廷狗官太多,才造成如今不得不反的局面。” 如果说前面沉忆辰的玩笑话,还能用豁达大度来解释。那么他现在都这番言论,几乎等同于承认了“叛军”的正义性。 此时要是有其他官员得知,一封上疏呈递京师,弹劾沉忆辰“勾结反贼”的罪名,单凭这句话就足以定罪! 可沉忆辰却没有在乎众人的诧异,也不担心自己口出惊人之语带来的隐患,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曾经听到过一句俗话,叫做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如今我出镇福建提督军务,战时节制福建全境文武官员。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福建万民的父母官,其中自然也包括你们。” “福建有今日烽火战乱,不是本官之过!” “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平息战乱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却是本官之责。” “不管诸位是否相信,我会竭尽自己所能,护得你们与家人的周全,并且后续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这就是我来福建的初心。” 说罢,沉忆辰朝着在场众义军深深鞠了一躬,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愧疚跟歉意。 因为无论怎么说,沉忆辰终究是个官员,他背后代表着大明王朝。昨夜邓茂八那声声哭诉,抛开政治博弈不谈,确确实实是大多数义军都经历过的血泪史。 他们为了求生起义,不应该被定义成为罪人! 望着沉忆辰的动作,全场一片沉寂。可能福建义军谁也没有想到,能听到这番话语,能看到代表朝廷的致歉。 在场起义军很感激沉忆辰的心意,可他们却不敢相信朝廷的承诺,更不敢憧憬未来还能安居乐业。 “沉提督,我们真的还能安稳生活下去吗?” 一名头上缠着厚厚绷带,并且还瞎了一只眼的起义农民,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朝着沉忆辰问出这么一句话。 几个月前,他还是个起早摸黑的佃户,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吃上一碗饱饭。可如今家破人亡,自己也成了半个盲人,彷佛安居乐业的梦想已经越来越遥远。 “能!” 沉忆辰斩钉截铁的回复了这句。 不管是给对方信心,还是给自己压力,都必须没有任何的迟疑。 是吗? 无数的疑问在起义军心中响起,现实的残酷,让众人终究还是不敢做这个遥不可及的梦。 看着众义军脸上神情的变化,沉忆辰明白很多东西已然形成定局,靠着威望跟言语无法改变现状。 唯一能扭转乾坤的,便是以行践言! 所以沉忆辰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与叶宗留等人默默返回了自己营帐,然后朝着苍火头下令道:“你即刻赶往福州府长乐县,让许逢原不惜一切代价,运输药草物资以及大夫赶往泉州城,我要解决义军缺医少药的困境。” 许逢原给叶宗留运粮的事情,沉忆辰早早就知道。既然当初在建宁府做过一次,如今相邻的泉州府再来一次,操作上应该不成问题。 并且长乐县本就是福建大县,这几年在许逢原刻意放松海禁的治理下,已经成为东南沿海最大的港口商埠之一,物资人员方面异常充足,支援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处。 唯一的麻烦便在于,这种事情做起来有些过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