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不见你有一句言语,莫非竟半点都看不明白?!” 焦顺用的尽是白话,又生怕有疏漏的地方,故此又极是详尽,纵有些理不顺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半点都看不明白? 他这只不过是为了体现做父亲的威严,若宝玉方才真敢贸然插口,说不得反要被训的更狠些。 宝玉也知道这时候万万抗辩不得,忙赔笑道:“焦世兄大才,儿子想着要记牢些,故此就多看了两遍。” “那你可曾记牢了?” 不等宝玉回应,贾政又吩咐道:“速速背来我听。” 贾宝玉面露苦相,却就这么从头至尾,将这三四千字背了一遍,虽说多少有些疏漏之处,大体上竟七八不离十。 亏这短短时间,他又三心二意的,竟就能记住这么多文字! 早听不少人曾说过,他虽不肯读书,实则却是个聪慧的,如今焦顺倒算是见了真章。 于是诚心实意的夸了几句。 贾政嘴里连说儿子‘不成器’,脸上却又添了三分得意。 因又交代道:“你既然知道顺哥儿大才,往后便与他多走动走动、亲近亲近,岂不好过和姐妹们在一起胡混?” 宝玉眼里满是苦意,却也只能恭声应了。 随即想起等去了焦家,就能见着久别的香菱,这才稍稍恢复了些精神。 有宝玉在场,贾政自不会烂饮,故此今儿倒比前几日散的早些。 焦顺卷了文稿辞别出来,见玉钏儿脸上颇有些得色,便知必是又在晴雯、袭人跟前儿炫耀了一番。 却也懒得多问多管。 径自命她打了灯笼,往内院后门行去。 路上撞见两起巡夜的,便又想起了杨氏,她如今也产子十余日了,也不知到月底能不能见着孩子一面。 正想着,斜下里却忽然有个年轻妇人,笑模笑样的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