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拜佛期盼宝玉早日归天,自此将贾环扶了正。 而焦顺这日恰逢休沐,听闻宝玉突然病重,也忙带着玉钏登门探视,结果却被袭人拦在了门外。 袭人言语里虽没有透露半点风声,但焦顺却也猜出必是晴雯的事情发了,不由得暗道一声晦气。 这若真把贾宝玉给气死了,说不准王夫人就要恨屋及乌了! 故此,他倒是诚心实意的期盼宝玉早日康复。 偏这当口,平儿竟突然找上门来。 却原是有些旧日差事,一时吃不准该如何处置,奉王熙凤的吩咐特来寻徐氏解答。 焦顺一面支开了玉钏几个,一面独自将平儿迎进了堂屋客厅,这才开口道:“姐姐来的实在不巧,因家里新买了个院子,家父家母连同我那义父,都去察看该如何改建了。” 平儿听了这话,眉眼一垂,便要告辞离开。 “姐姐留步!” 焦顺那肯就这么放走了她? 要知道自从那日相约洞中,却稀里糊涂被李纨拔得头筹之后,平儿就开始刻意躲着他,这大半年来,还是头一回得着机会单独相处。 焦爵爷好容易得了这机会,自要竭力撩骚几句。 当下微微躬手道:“一向不得机会,我这里已经存了一肚子的体己,想跟姐姐倾诉倾诉呢。” “我可受不起这话。” 平儿淡然的语气中,又透了遮不住的几分酸意:“焦大人如今官运亨通,自有那青春貌美的往床上爬,似我这般残花败柳之身……” “姐姐!” 焦顺一脸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言语:“她们算个什么,能比的过咱们自小的情谊?我只恨自己晚生了几年,却万万听不得姐姐自轻自贱!” 顿了顿,又苦着脸解释道:“何况那晴雯是趁我酒醉,不声不响的就……” “我也是一时不察,才着了她的道,为了这事儿,我又恶了宝玉,连二太太也颇有埋怨,正不知该如何自处呢,偏姐姐还乱吃飞醋……” 说到这里,有心学宝玉顿足捶胸,嚷上几句‘终究错付了’,可到底还是放不开身段。 不过平儿的态度也已经软了下来,连道‘我不是那意思’,又忍不住埋怨香菱玉钏:“你屋里那两个也不晓事,但凡有人能帮着看顾看顾,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焦顺趁机握住她的柔荑,目光灼灼的道:“她们要能有姐姐十分之一的体贴稳妥,我也就知足了——只可惜我晚生了几年,错过了……” 当初平儿早已是身心皆许,只因目睹焦顺和李纨的意外,心下留了各疙瘩,总也难以解开,这才一直避着焦顺。 如今重又听了他这些言语,本就不曾紧闭的门扉,登时又敞开了个口子,险些就把身子倾入焦顺怀中。 不过想到这地界不是终归不是私密处,她忙竭力挣开焦顺的手,佯装镇定的岔开了话题:“太太近来时常寻你过去,却是为了什么?” “这……” 焦顺略一迟疑,平儿便又道:“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说着,就要绕过焦顺趁机脱身。 焦顺忙又拦住了她,正色道:“旁人来问,我是打死也不肯说的,但既是姐姐问我,我怎能不说?” 说着,略略压低了嗓音:“大太太是想找我借银子,说大老爷欠了个厉害人物的印子钱,偏被关在佛堂里无处筹措,故此就想找我借几千两银子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