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急什么,明儿我让人开了库给你送过去就是。” “那感情好!” 贾蓉顿时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婶子疼我,往后有什么要差遣的,婶子也都指派给我就是,侄儿便舍了这身子,也一准儿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听他这一语双关的,王熙凤也不答话,只轻轻的冲外摆了摆手,贾蓉见没便宜可占,也便告辞而去。 他刚出门,平儿便追着啐了一口,压着嗓子冷笑:“这分明又是个贾瑞!” 王熙凤也不屑道:“他父子俩乌龟忘八一条藤,能是什么好货?珍大哥惦记他屋里的,他自然也惦记别人屋里的。” 若换在平时,王熙凤少不得还要骂上几句初期,但眼下却没这闲工夫。 捻着青花瓷的茶碗,口中喃喃道:“家里一个,外面百个……哼!这分明是说,那死鬼在外面养了相好的!” 说着,她狠狠一把将茶碗掷在地上,咬牙道:“好好好,他倒是愈发出息了!全把我当成是瞎子、聋子不成?!” 贾琏在在外面眠花宿柳,就已经让她满腹醋火了,若真养了外室,却让她如何容得下? 要知道这外室与娼妇不同,是能给男人传宗接代的! 偏她又一直没能生个儿子出来…… 略一沉吟,王熙凤咬牙对平儿道:“你明儿见了顺哥儿,嘱托他在外面好生查一查——与二爷常来常往的那几位,如今也都与顺哥儿相识,他查起来应该不难!” ………… 却说焦顺因陪着苏侍郎在外面用了饭,回到家已是满天星斗。 他叫开荣府后门,照例又让栓柱把捎来的酒菜送给了守门的李沧,那老沧头急忙双手捧住,咧着嘴斜肩谄媚的连声道:“这怎么好意思的,隔三差五就劳您惦念小人……” “我天天打你这过,总也不能短了往来。” 焦顺笑着打趣道:“只是酒要少吃,若为了我这壶酒误了差事,回头我可不认。” “大人放心,别苑里那么些泥腿子,咱们哪敢马虎大意,最多吃两杯暖暖身子罢了。” 一说一笑的功夫,马车就进了府里。 那李沧又目送了一段,正要转身回到门房里,不想却瞧见一个丫鬟拦住了马车,几句话之后,更是麻利的爬上了车。 那好像是二姑娘身边的丫鬟吧? 这大晚上的…… 李沧不由想起了去年的谣言。 若搁别人身上,多半就要当做谈资了,但他看看手上的酒菜,便摇摇头,全当是没瞧见一般回了门房。 这拦住马车的,自然正是绣橘。 她上车后慌不迭把司棋的事情说了,又央告焦顺出面说情,好歹把司棋从柴房里救出来。 焦顺听完之后不由的暗叹,这司棋忒也烈性,做事竟是全然不顾后果。 这事儿搁在先前,只怕有些难办。 但现在他只随口说上一声,轻而易举就能让邢氏既往不咎。 不过这却不好让旁人瞧出来。 于是焦顺故作为难道:“若早一日也还罢了,偏我昨儿刚把银子借出去,大太太夫妻两个又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只怕盛怒之下未必肯依。” “这、这可如何是好?!” “唉~也罢,我和你们姑娘的事情虽然没了指望,但好歹也算有些香火情,明儿我尽力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