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两、两千两?!” 邢忠一时呼吸都粗重,若能当两千两银子,那他岂不是落下七百两,这比自己先前全部家当都多了! 邢妻也是喜形于色,下意识抓着丈夫的肩膀,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两千两、两千两、两千……” 邢岫烟松了口气,心下却是愈发感念姑母恩重。 谁知这时那掌柜的摇了摇头,吐出四个字来:“是两百两。” “两百、两百两?!” 邢忠如遭雷击,先是摊在了椅子上,随即跳将起来面红耳赤的嚷道:“你这是黑店不成?!这套首饰可是花了小三千两银子打的,便不值两千两,一千五百两总是有的!” 那掌柜哈哈一笑:“若真是尊驾的东西,一千五百两倒也不贵——可这明明是诰命妇人订制的,上面还打着荣国府的款呢!” 说着,屈指在那首饰盒上敲了敲,打趣道:“您这东西的来路,只怕是……呵呵。” 邢忠这才明白,他竟是把自己当成贼了! 当下怒不可遏,霍然起身喝到:“你胡说什么,这些东西清清白白,是我妹妹……” “爹!” 邢岫烟见邢忠要道出实情,急忙出声拦住了他。 然而这一幕落在那掌柜眼里,却让其愈发有了底气,当下冷笑道:“要不这么着,我让人拿这东西跟姑娘一起登门去荣国府问问,若果然是清清白白,我就做主给你一千五百两!” 邢忠闻言欲言又止,几乎就要应承下来。 但邢岫烟却知道这事儿绝对做不得,于是忙附耳提醒道:“若真去问了,姑母只怕未必敢认,届时岂不又要闹出桩盗案来?” 邢忠登时颓了。 妹妹若敢明着违拗贾赦,昨儿就该认下那笔银子了,又怎会闹到如今这等地步。 那掌柜的见状,又冷笑:“我们店里既冒了风险,自然就得折价。” 邢忠闻言,一赌气卷起那些首饰,咬牙道:“我就不信别处也是这般!” 那掌柜却并不在意,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没动:“您满京城转一圈,也就是这价了——何况若不是我们东家有些背景,这东西都未必敢要,倘若碰上心黑的,只怕抢了你这东西,你都没处喊冤去!” 听了这话,邢忠脚步就是一顿,随即身形摇摇欲坠。 邢妻更是忍不住当场嚎啕起来。 邢岫烟心下也凉了大半,却强忍着和司棋一人一个,将父母扶出了当铺。 四人来至街上,茫茫然无所适从。 也亏得有个司棋在,这才安安稳稳把他们领回了家中。 见这一家子都面如死灰,司棋有心宽慰几句,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说些‘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总不至于被鸟憋死’之类的片汤话。 邢岫烟到底比父母坚强些,勉强擦了眼泪道:“倒连累姐姐跟着我们受累了——这天也不早了,劳烦姐姐回府知会一声,就说我……唉,等明儿再说吧。” 司棋虽不放心,可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何况确实也该回府知会一声。 于是又帮着买了些吃的,便独自折回荣国府里。 刚在二门鹿顶内报备完,出来没几步却撞见了婶婶杨氏。 “我正找姑娘呢!” 杨氏将司棋拉到角落里,一脸担心的问:“我听说你近来跟了邢姑娘?连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