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来着,因她一来就占了栊翠庵,又说是个极有才学的,姑娘们相约要去找她坐而论道呢。” 紫鹃听了,回头看了看雪雁,又道:“那你等一会儿,我进去问问。” 临进门,又示意雪雁盯紧了那丫鬟。 若放在以前,雪雁多半也会防贼似的,可如今既然不想姑娘再争什么宝玉,对薛家自也就改了态度,反而热情的与那丫鬟攀谈起来。 却说紫鹃进门把那丫鬟的话学了一遍。 林黛玉不由冷笑:“亏宝姐姐还惦记着我!” 在她看来,这分明是胜利者的示威。 以林妹妹的脾气,如何肯受这等奚落? 以前有个宝玉抻着,不得不去宣誓主权,如今连这个由头也没了,就更懒得理会这些虚情假意的应酬了。 当下正要拒绝,不想邢岫烟突然站起身来,激动道:“妙玉?你方才说是妙玉?!” 主仆二人都是一愣,林黛玉也起身拉着邢岫烟的手,好奇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莫非你认得这个什么妙玉不成?” 邢岫烟用力点了点头,目光迷离的追忆道:“她自幼在蟠香寺修炼,我家原贫寒微薄,赁的是她庙里的房子,前后足做了十年的邻居,没事儿就常到她庙里去玩儿。” “我所认的字都是承她所授,彼此又是贫贱之交,又有半师之分——后来我们搬了家,又听说她跟着师父云游去了,原以为这辈子再没有相见之日,却不想天缘巧合,竟又在这里撞见了!” 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迈出两步,被林黛玉的小手扯住身形,她才又回过神来,遂失笑道:“瞧我,听风就是雨的,也或许是同名同姓的呢。” 说是这么说,眼里的期盼却是一点都没有少。 林黛玉见状,一是不愿扫她的兴,二来也好奇邢岫烟的老师,会是何等的奇女子,便笑道:“是真是假,咱们去了便知——紫鹃,取新做的斗篷来,再给邢姐姐的手炉添满银霜炭。” 紫鹃领命出去忙活,顺带抽空又回了那小丫鬟。 足忙了半刻钟的功夫,两人才领着六个丫鬟出了院门,直往栊翠庵行去。 彼时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 邢岫烟一路患得患失,亏得司棋几个围的铜墙铁壁仿佛,才不至于有个好歹。 林黛玉忍不住打趣道:“姐姐一贯稳重,偏听了妙玉二字就六神无主,错非知道是个尼姑,我都要疑心是姐姐的……嘻嘻。” 邢岫烟也掩嘴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忙叮嘱道:“她那性子实有些偏激,妹妹瞧着我的,千万别与她计较就是。” 黛玉拍手道:“听姐姐一说,倒越发不是俗人了,这我倒真要去见识见识。” 二人沿途说说笑笑。 等到了栊翠庵门前,就见众姐妹连同宝玉,正隔着院墙那雪中红梅指指点点。 见林黛玉来了,贾宝玉先是习惯性的迎了两步,随即想起前几日的事情,脚下先是一僵,然后又心虚的避开了林黛玉的目光。 林黛玉却不看他,笑着招呼道:“你们不是说要坐而论道吗,却怎么都在外面站着?” “哼~” 史湘云冲贾宝玉努了努嘴,没好气的道:“人家说是闭门谢客——我原说谁是主谁是客,还要论一论才知道,偏宝哥哥非要拦着不让。” 林黛玉掩嘴笑道:“你们打狼似的来了这许多人,又气势汹汹的堵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