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外宅’,还需要他做个幌子顶在前面,焦顺又盯着贾蓉半晌,直到他额头沁出细汗来,这才冷声道:“看在你母亲面上,这回我就饶了你,若再敢有下回,南边儿的买卖你就不要沾手了!” “是是是,儿子再不敢有下回,再不敢有下回了!” 贾蓉一面庆幸自己软的及时,一面却又暗恨不已。 这该死的,果然是要拿这事儿威胁自己! 自己堂堂宁国府的继承人,难道就任凭他个家奴搓圆捏扁不成? 贾蓉连吃了三次排头,一时竟冒出了奋发图强的念头。 可左思右想,他也没想出该怎么奋发、怎么图强,最后只能盼着亲爹早死早托生,自己也好尽快继承家业了。 ………… 返回头再说贾琏。 他气冲冲进了报夏小厅,见王熙凤独自在屋里,却也是面沉似水的样子,心下先就松了口气——他固然风流惯了,却绝不想自己头上也沾染颜色。 眼见王熙凤抬眼望来,他立刻先发制人:“那蓉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想着王熙凤或是遮掩狡辩,或是顾左右而言他,自己再当面将其拆穿。 谁想王熙凤毫不示弱的冷笑道:“二爷能惦记外面的,旁人自然就能惦记家里的,只是我学不来二爷的放荡风流,连让他吃了几回闭门羹不说,今儿实在躲不过去,也只两句话就打发了!” 听她旧事重提,贾琏又羞又恼,仍然强行指责:“我早说这些侯崽子多半不安好心,你总不以为意,偏还怪我多心!瞧瞧,这到底是召了狼来……” “我自然比不得二爷!” 不等贾琏把话说完,王熙凤再次冷嘲热讽:“二爷都不等外面惦记,自己就争着抢着去做那些腌臜事儿了!” “你!” 贾琏被她顶撞的暴跳如雷,有心要摔几样东西,可又怕像先前那样彻底闹翻——贾蓉的事情让他有了危机感,这才看似是兴师问罪,其实却是为了重修旧好来的。 于是深吸了口气,放缓语气道:“就算是跟我置气,这些日子总也该消停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哼~” 王熙凤将两只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往上一翻:“明是二爷找上门来,指着贞节牌坊说人不干净,偏怎么又是我在置气?” 先后几次伤怀,她实则已经对贾琏没了夫妻之情,否则也不会起意要便宜贾蓉。 但想到自己既要整治焦顺,又要提防平儿这小蹄子,少不得要借贾琏的力,于是便稍稍缓和语气,给了贾琏一个台阶:“二爷成天不着家,却怎么竟也知道蓉哥儿的事儿?” 但凡贾琏随便找个理由,她也就借坡下驴了。 谁成想贾琏却是洋洋得意的道:“也亏得是焦顺提醒,否则……哼!” 说到半截,想起方才两人是孤男寡女,虽不大相信他们敢白日宣Y,贾琏心底仍是有些不痛快。 “焦顺?” 王熙凤却是大吃一惊:“怎会是他?!” 而见王熙凤震惊不已,贾琏却只以为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奴才竟会吃里扒外。 一时不由得意起来,没口子的赞道:“我一贯不大瞧的上他,不想他倒是个识大体的,从徐氏哪里听了些风声,就急急忙忙禀给了我。”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横了王熙凤一眼:“不想就被我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