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春听完之后却有些沉默,半晌才道:“试一试也好, 也或许就成了呢。” 这显然是并不看好此事。 贾宝玉素知这妹妹年纪虽小却有些谋算, 正有心细问究竟, 却见探春将手里的自行车往他怀里轻轻一推, 催促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倘若大老爷已经和那孙绍祖谈妥了婚事,过后再想退婚可就难了。” 贾宝玉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便也顾不得再问探春,着急忙慌的骑上车子飞也似的骑远了。 贾探春目送哥哥离开,却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那么容易推翻的? 上回老太太不给贾赦面子,那是因为鸳鸯本就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自然可以一言而决。 但这回论的却是二姐姐的婚事,最大的话语权无疑就掌握在大老爷手上,老太太即便想要插手,也越不过他这亲生父亲——若贾赦和贾政一样愚孝也还罢了,偏贾赦又是个牛心古怪的,若硬顶着要嫁女,老太太只怕也无可奈何。 故此探春并不看好宝玉此行。 而以己度人,自己未来的婚事又会是怎么样的? 倘若仍是王夫人主政,探春倒还没不怎么担心,王夫人不管内里如何,至少表面功夫做的一直不错,不太可能故意坑害她这个一直乖巧懂事的庶女。 但如今住在正房的,却换成了她那不着调的生母,倘若到时候她也贪图好处,想把自己嫁给孙绍祖这样的人,自己又该如何抗争?又能如何去抗争? 想到这里,探春用贝齿咬住樱唇,下意识的冒出个念头:若如此,真不如就应了那…… “呸~” 她突然狠啐了一口,愤愤嘟囔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癞蛤蟆了,当真是晦气的紧!” 说着,努力抛开心思杂念,快步朝着缀锦楼走去。 只是…… 这念头但凡在心里扎了根儿, 又岂是想彻底抛开就能彻底抛开的? ………… 与此同时。 东跨院里贾政贾琏父子,正陪着孙绍祖推杯换盏。 该商量的, 前几日岂是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孙绍祖如今实是拿着银子来买定离手的, 故此席间自然是翁婿情深一团和气。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孙绍祖又拍着胸脯道:“小胥是个爽利人,今儿既来了,事情就得一并办妥才算踏实——劳烦岳父大人差人去请焦兄弟来,我好当面与他了账。” 这也是双方早就商议好的,除了彩礼一万两银子之外,还要帮贾赦把焦顺的账给平了。 见新女婿主动提起这事儿,贾赦自然没有推辞的意思,连道:“使得、使得,我这就差人请了他来!” 说着就要扬声下令。 贾琏却忙起身请缨:“还是儿子亲自走一遭吧。” “哼~” 贾赦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拂袖道:“你若有旁的事儿要忙,也不用在回来了!” 贾琏微一低头,又冲孙绍祖拱了拱手,这才快步退了出去。 孙绍祖方才就见这父子两个有些隔阂,如今见贾琏又主动离席而去,暗道莫非这大舅哥是嫌自己私下里给的银子少了? 于是忍不住试探道:“岳父大人,二哥莫非是对这桩婚事……” “放心!” 贾赦摆了摆手:“琏哥儿不是冲你,前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