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通追问,这才明白事情的由来始末。 却原来李纨因担心出现链式传播,最终通过某人牵连到自己头上,故此命素云前去王熙凤、邢夫人处示警——贾宝玉虽是头一个得到消息的,实则却是个幌子添头。 素云先到了王熙凤处,结果恰逢贾琏‘强行高乐’;后到了邢氏家中,又不凑巧扑了个空。 只得将消息告知留守的丫鬟,让她等邢氏回家之后复述。 偏巧那丫鬟是贾赦新进买来,近来也颇受宠爱,听说自家老爷很可能染了脏病,当即吓的魂飞魄散,直接哭喊着闹到了贾赦面前。 贾赦得到消息也慌了手脚,忙命人喊来贾珍追问究竟。 贾珍初时满口搪塞,后来受逼不过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了部分实情。 贾赦闻言又惊又怒,抓住贾珍噼头盖脸的厮打,结果贾珍还没怎么样呢,他自己打着打着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贾珍则趁乱逃回了宁国府,只余下东跨院里一地鸡毛,故此王善保家这才急急忙忙跑来向邢氏禀报。 听完这一番前因后果,邢氏先就忍不住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心道亏是佛祖保佑,自己因为失身于焦顺,总担心身上留了痕迹,不敢再像往日那般殷勤,偏贾赦又是个喜新厌旧之人,这大半年来夫妻两个竟不曾剑及履及。 因此她倒还能稳住心神。 等回到东跨院里,就见各处乱糟糟的一团,丫鬟仆妇小厮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几个姨娘守在贾赦塌前,年长的大多镇定自若幸灾乐祸,年轻的则惶惶不安心有戚戚。 再往床上看,贾赦虽是在昏迷当中,依旧满面狰狞的扭动身躯,时不时还抬手虚抓,似是梦中依旧在与贾珍殴斗。 邢氏见状不由恼道:“怎么回事?!老爷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赶紧请大夫来?!” 同时她心下却禁不住有些窃喜,暗道若这老东西就此超生,自己岂不就能学尤氏一样,公然把野汉子招到家里来逍遥快活? 可转念又觉得不对,若是先前被贾琏气死倒还罢了,如今既是因为贾珍,等贾赦一死东府里自然是贾琏掌权,到那时自己可就完全是受制于人了。 如此一想,她倒当真焦急起来。 这时秦显擦着汗凑上前禀报:“太太,我一早就差了人去请大夫,可去的人却说是咱们府上早就已经把人请来了,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琏二爷也请了大夫问诊——方才我已经让人去二爷屋里传话了,大夫想必这就该到了!” “贾琏也病了?” 邢氏诧异道:“怎么会这么巧?况他前两日不还生龙活虎的吗?” “这个……” 秦显欲言又止,面露尴尬之色。 邢氏登时恍然,心知必是贾琏也牵扯其中,于是便没有再继续探究。 然而此间又岂止是她一个‘聪明人’? 很快这父子两个‘同室操戈’,又一同染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荣国府。 即便大夫诊治之后,高调宣布父子二人全都幸免于难,阖府上下也没几个肯信的——君不见隔壁珍大爷回府之后,也马上开始大力辟谣,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染病? 可既然谁都没有染病,叔侄两个又是怎么打起来的? 要么打架的事情是谣言,要么…… 贾赦还在床上躺着,贾珍也是鼻青脸肿,孰真孰假不问可知。 一时阖府上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