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后面诺大的浴桶,这一切一切熟悉又陌生的摆设,竟就让妙玉迈不开腿、张不开嘴。 她已经有多少个日夜未曾住过这样的所在了?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妙玉已经记不清了,恍忽间却总觉得似有数载之久。 尤其最近因为天气转冷停了沐浴,更是让她大有度日如年之感。 那焦顺…… 总还是要顾及一下邢岫烟的感受吧? 若不然自己先沐浴一番,等到晚上坚词拒绝他的狼子野心之后,再走不迟。 想到这里,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你去问问有没有热水,咱们两个且先在这里沐浴一番。” 她想着晚上就要走了,合该让静仪也趁机沐浴一番。 静仪却一下子想歪了,心中暗道姑娘怎么突然就要洗澡? 难道是为了晚上…… 若没有方才尤三姐去而复返的那些话,静仪倒未必会这么想,可她却知道自家这位小姐最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也保不齐因为受那尤三姐所激,就…… 可为何还要让自己一起洗,难道说是…… 静仪心头突突乱跳,比之妙玉,她对焦顺的观感可是好的不得了,与自己一样家生子出身,却年纪轻轻就脱了奴籍,闯出诺大的局面,连旧日主家都不敢小觑分毫。 若要委身于这样的人,她打心里倒是并不反对。 于是红着脸也不好意思追问,默默去外面讨了热水、井水,与妙玉一起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搓洗了数遍,又特意打了香胰子。 重新换好缁衣之后,主仆两个便各怀心思等在屋内,谁知直等到天光大亮,也始终未见焦顺的踪影。 此后数日,也皆是如此。 静仪暗地里大失所望。 妙玉心下却是无比庆幸,于是抱持着见过焦顺再走的念头,就这么一日胜似一日的,沉浸在这失而复得的奢靡生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