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呢,你若觉得是好事儿,晚上干脆你替我赴约得了。” 不想李纨立刻笑道:“那感情好,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的,正不曾温存过几回,你既然乏了,我今儿便代你做个枪手替身。” 说着,又问她约在何处何时。 王熙凤登时有些傻眼,她原以为自己挤兑几句,李纨必定羞怯,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下忙岔开话题问:“对了,你平日里与他都是怎么铺派的,可有人专司接应?” 李纨闻言掩嘴直笑,戏谑道:“你这泼皮好不知礼,论老黄历,你得叫我一声嫂子;论眼巴前儿,你更得叫我一声姐姐,要问也该是我先问你才对——你且如实交代,几时入的局,又因何成的事?” 王熙凤那里肯说,起身欲要和李纨‘撕扯’,却反被李纨压在床上好一番呵痒,直笑的涕泪横流连连讨饶。 好在李纨也不为己甚,知道她晚上还要一场恶战,早早熄了灯让她安寝,自己则领着平儿、素云,在外面扯些有的没的。 但王熙凤那里睡得着? 翻来复去的,临近三更不等李纨来叫,便早涂脂抹粉收拾齐整,然后容光焕发的领着平儿出了稻香村后门,直奔蓼汀花溆。 ………… 王夫人与王熙凤一起安置好老太太,也便自顾自的回到了清堂茅舍。 一进门,却见薛姨妈正坐立难安的等在客厅。 她便挥退了彩霞、彩云几个,上前道:“你方才也陪着老太太吃了几杯,怎么不早早睡下?莫非是找我有事不成?” 薛姨妈略一犹豫,便对着姐姐屈身一拜,怯声道:“姐姐,我、我……” 话到了嘴边,却终究难以启齿。 王夫人见状,便拉着她坐到了一旁,正色道:“你我姐妹本是一体,何况两个小的又已经结亲,咱们彼此之间还有什么可瞒着的?不管是什么难处,你只管张口就是!” 薛姨妈听了这话,又想到自己的事情本也没瞒过姐姐,于是这才吞吞吐吐的道:“我、我和畅卿的事儿,姐姐若是不喜,我往后、往后……不再见他就是了,只求姐姐千万不要怪罪他,他、他也不过是……” 说到不再见焦顺时,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到最后替焦顺找理由时,想起焦顺让玉钏穿着那些东西‘映射’自己,又不由得羞的满面通红。 王夫人一开始有些发懵,心道不是妹妹知道了自己的阴私么,却怎么成了…… 但听薛姨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想想从前二人的对答,再想想那些东西本就是薛姨妈的,忽就恍然大悟。 旋即脸上热辣辣的,仿似挨了一巴掌。 心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那焦顺自始至终所贪图妄想的就是妹妹。 也是,似自己这人老珠黄的,如何能引得那少年得意的仰慕? 非得是妹妹这样娇生娇养风韵犹存的,才能…… 也亏得是彼此闹了误会,若不然倒叫自己把脸往哪放? 想通了所有的关节,王夫人本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然而意外的是心下竟有些空落落酸溜溜的。 她也不敢深究这些感觉因何而起,只板起脸来斥责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他不成?” “不、不!” 薛姨妈小手乱摇,支吾道:“这事儿说来也不能全怪他,当初若不是我让他闹了误会,也万不会引得他、引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