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一人,立刻猜出这其中还有焦顺的戏码,于是顺水推舟的笑道:“他瞒着别人还行,却如何敢瞒我?” 这说的,倒像是每回直呼‘饶命’的都是焦顺一般。 邢氏想到焦顺已经将自己‘卖’给了王熙凤,只当是什么都说明白了,也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半是沮丧半是愤恨的道:“当初若不是那死鬼欠了忠顺王府的印子钱,我又怎么会……” 顿了顿,又骂贾珍:“还有东府里那丧良心的畜生,活该他遭了报应!” 这还有贾珍的事儿? 王熙凤越发感兴趣,有心刨根问底儿,又怕在邢氏面前漏怯,破坏了自己‘无所不知’的光辉形象。 于是勉强按捺住了冲动,只将这几句话暗暗记在心底,准备等见了焦顺再拿来问个究竟。 “那最近呢?” 然后她又追问道:“最近他和忠顺王府可有勾连?” “这……” 邢氏微微摇头:“自从他前阵子大病了一场,脾气愈发的古怪了,在加上……莫说是我,就平时得宠的那几个骚蹄子,如今都恨不能躲着他,故此他在外边儿如何,我如今也不太清楚。” 若只是脾气古怪倒也罢了,反正贾赦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真正让妻妾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是他‘疑似’感染了脏病,虽然身边人都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明显的染病迹象,可谁又敢赌这个万一? 王熙凤听到这里微微蹙眉,显然对邢氏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 不过既然知道贾赦曾经借过忠顺王府的印子钱,循着这条线索进行调查,多少应该会有所收获。 “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邢氏这时才后知后觉的问:“难道他又借了忠顺王府的印子钱?” “这回怕是还要严重些。” 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了,王熙凤自然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于是便把有内鬼买消息和配方给忠顺王的事情说了。 邢氏对此倒不并不奇怪,苦着脸道:“那多半就是他了!这必是又在外面欠了王府的债,索性拿了方子来抵债——至于南边儿的进项,他平日里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多了,那顾得上什么长远之计?!” 王熙凤见她也是这般推测,便道:“那咱们就一里一外,先照着这条线上查,若不是他便罢,若是……” 说到这里,凤姐儿目视邢氏。 邢氏一咬牙,恶狠狠道:“那咱们就去求老太太再把他圈起来,最好过个三五年再放出来!” ………… 宁国府。 李纨原本汇合了尤氏,要去老太太院里送银子来着,不想走到半道上听说老太太不知因何恼了,如今院里的人也都散了个干净。 她妯娌两个自不会去讨这没趣,于是干脆又原路折回了宁国府里,一面差人去打探老太太因何恼怒,一面便在尤氏卧房里闲话家常。 “那些丫头还当我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她们背着我行事也好,我正乐得清闲呢。” “我瞧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尤氏白了李纨一眼:“先前故意撺掇那凤辣子和宝丫头斗,你当我看不出来?”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不撺掇,她们往后就不斗了?” 李纨并不想深聊这个话题,于是主动打岔道:“你们家三姑娘又是怎们回事,听说已经在这府上住了两三天了?你以前不是最厌烦她么,怎么这回倒大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