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至于大半个克洛维城,反倒是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或者我换个说法,你觉得克洛维城的贵族们,现在还是这座城市最有权力,晃晃手指就能动摇大半个王国,或者至少是整个克洛维城的一群人吗?” “曾经是的。”他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开口道:“甚至在兵变之前他们都还是,卡洛斯二世手握王权高高在上的时候,他们都是最有权势的人,但现在……” “风向已经变了,没有了卡洛斯二世这个强势的国王,克洛维城四分五裂,枢密院成功集权,陆军部以新换旧…克洛维的风向已经变了,只是某些人还没有觉察。” “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可以回忆下刚刚安森·巴赫的表情——按照你的说法,我是幕后凶手,那冷静是理所当然的,那他呢?” “明明是势弱,很有可能要被栽赃嫁祸的一方,为什么他也看上去那么镇定自若,难道和我是一伙的?” “不可能的,怎么想也不可能的吧?”路德维希不屑的嗤笑了声:“所以答桉就很明确了:他知道,这无关轻重。” “别说二十几个,就算这个数字再翻五倍,十倍…心惊胆战的也只有安妮王太后和那个才八岁的小国王,贵族的利益是和他们高度绑定着的,而不是我们。” “所以,假设这件事的凶手真的是我,那又如何?”明明没有语气变化,索菲亚却感觉眼前的兄长愈发的冷漠,残忍: “不过是为了给朋友设下圈套,踩死的几只蚂蚁。” …………………………………… 回到王座厅,孤零零只剩下自己的安森站在台阶之下,默不作声的望向遣走了小国王,却依旧坐在王座旁矮小椅子上的安妮王太后。 “王家侍卫总长阁下,知道为什么特地将你留下来吗?”片刻的死寂后,她终于开口了:“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大胆的说。” “陛下…就算您要我大胆的说,恐怕我也给不出什么答桉。” 对于这种明显故意设套的反问句,安森毫不犹豫的礼貌回顶了过去:“还请陛下解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话音一落,王太后的脸色明显不善。 但她很快就将不满隐藏在了眼底,叹息着站起身,向着阶梯下走来:“安森·巴赫…你是尼古拉斯一世陛下亲口委任的王家侍卫总长,是卡洛斯当众认证的他忠诚的将军,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很多时候其实你不用表现得那么拘束,稍微放纵恣意些,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陛下的这种观点,恕我不敢苟同。”安森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回敬了过去:“越是身为忠臣,越应当守住底线。” “但你这个忠臣,却放过了亲手害死卡洛斯的我。” 安妮突然开口道,脚步停在了安森之前的阶梯上,俯视着他:“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那我就不应该还能活着站在这儿,成为理所应当摄政的王太后。” “安森·巴赫…你是想要扶持一个傀儡,好让自己打败路德维希,成为克洛维军政府的领袖吗?” “陛下多虑了。”安森缓缓抬起头,迎向她那充满试探性的眼神:“害死卡洛斯陛下的凶手是旧神派,这可是教会的首席审判官亲口认证的,不会错。” “至于扶持傀儡,击败路德维希执政然后成立军政府什么的…陛下真的是多虑了,克洛维的未来,不会变成那副模样的。” “那会变成什么样?”王太后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意:“你们要成立市民议会,要让枢密院有专断独裁的权力,要让陆军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