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沉的。 寒风卷着从天际而来的冬雪, “呼呼”拍打着酒吧门口的招牌,像盐粒一样的白色小雪花越积越多,让门牌上的黑色蜘蛛铜雕都少了几分阴暗可怖。 从作为组织据点存在起, 这里一直隐秘而平静,许多底层成员都愿意来这儿小酌几杯,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交换情报的地方。 却在今晚连续发生了好几次骚乱。 有人看到传说中的琴酒大人从这里离开;有人说今晚有好几个代号成员在这里开会;有人悄咪咪想打探消息受到阻碍…… 但这些消息都是在私底下流传,没人敢真的去探究发生了什么——想要在这个一如深海般的恐怖组织内生存下去,就得有趋利避害的直觉。 大概这些底层成员自己也想不到, “害”会主动找到他们头上。 当包间被“哐哐”踹开门的时候, 他们都是懵的, 有几个反应迅速的刚把武器掏出来, 待看清门口的情况后, 又默默扔掉, 改为举起双手。 虽然不知道站在前面那个冷若冰霜的美人是谁,但酒吧的“保安”他们都认得。 这些人平日里负责安保警戒, 运货杀人,偶尔还得把耍酒疯、赖账的酒鬼扔出门去,从来都是恶声恶气、凶神恶煞的, 现在却一边低声下气地劝着前面的美人,一边拿枪指着他们, 无声威胁他们不允许反抗。 于是底层成员们动都不敢动,等待那冷美人像检查货物一样将他们全都扫视一遍,再面无表情地离开,而满头雾水的他们还要收到保安们急匆匆丢下的“闭好嘴巴”的警告。 随后没过几秒, 就听闻隔壁包间传来熟悉的“哐哐”踹门声。 底层成员们:“……” 这情形, 好像有点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仔细一想。 嗯。 如果刚才再来一句“警察!抱头蹲下!不许动!”, 那就很对味了…… ——个鬼啊!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底层成员们想八卦又不敢用命八卦的时候, 代号成员们正忙着找人。 ——Dita闹出的动静太大,调酒师和保安不得不分出人手去“安抚”酒吧的“客人们”,免得他们“乱说话”,混乱间,竟然跟丢了Dita! 连走路都打飘的女人都能跟丢,库拉索都懒得骂他们“废物”,准备让大家分组去寻找。 调酒师擦着汗苦笑:“Dita大人走路打飘……可不妨碍她踹门啊。” 众人沉默:“。” 库拉索忌惮某只恶狼此前对Dita表露出的恶意,特意将他和她自己分为一组。 “我真不会伤害她。”波本无奈地摊开手,表示无害,然而没有人相信他。 因为就连表面脾气最为温和友善的苏格兰都道:“我也跟你们去吧。基尔和黑麦一组,基安蒂和科恩一组。这样每组都有女性,跟Dita交流起来或许更方便。” 而有他和库拉索两个人在,有什么事也能制止波本。 听懂苏格兰威士忌的潜台词,其他人纷纷表示“好”“就这样”“我们快去找吧”。 金发男人轻哼一声,双手插兜,闲庭漫步般施施然跟在库拉索和苏格兰后面。 然而身为公安警官的降谷零,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据他了解的情报,五六年前Dita就已经在组织的医疗组活动了。换句话说,绵星绮月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反水”,而是从一开始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 从她的年龄,和粗略得知的家庭背景推断,绵星绮月极有可能是和宫野姐妹一样,因为医生父母的连累而从小就在组织的掌控中生活。 否则很难解释,Dita为什么能被组织“寄予重任”派去警方当间谍,又为什么中途因救警察(萩原研二)昏迷四年,甫一苏醒还能那么轻易获得组织的信任,并且能够指挥他和苏格兰、黑麦这样的代号成员去完成任务。 从各方信息汇总以及今晚的情况来看,琴酒和贝尔摩德似乎非常重视她,不仅亲自去接应她的归来,她坠海失踪,还都亲自去寻找,这足以证明Dita和他们交情不浅。 那么…… 绵星绮月是怎么想的呢? 她在四年前就知道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个人是警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