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主动给陌生男人送吻,她也自觉羞愤不堪。
色字头上一把刀,“怒”字头上也有一把刀。
奔跑在夏日正午无风的街道下,即便有大片梧桐遮阴,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她就像一壶刚刚烧开的水,水面上忙不迭地冒着沸腾泡泡。
*
姜淮胡乱溜达到晚上仍然不敢回家,走投无路之下她打了曲之遥的电话,可这死丫头不知道又去哪个咖啡厅给帅哥看手相去了,打了四个电话也没人接。
她只好去了新婚燕尔的表哥家里,怎料姜仁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姜淮本以为,父亲会当众大骂她丢尽了自己的老脸,结果父亲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表哥旁边,安静地摆弄着一旁的茶具。
只听茶水从公道杯里哗啦而下,流入品茗杯里面。
这反倒让姜淮有些害怕了。
眼看着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而未决,是最煎熬的。
姜仁喝了一杯茶,突然开口:“你知不知道,你亲......”他似是觉得说不出口,立刻改了个问法,“今天坐在你身旁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姜淮局促地站在门边,愣愣地看向他,摇了摇头。
姜仁深深叹了口气:“你做出这种让我丢尽脸面的事就算了,可怎么偏偏就选了他......”
“他......是谁啊?”
姜淮从没见过姜仁这种表情,似乎自己当真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他神色凝重,宛若看到东海龙王上门讨伐并水淹陈塘关的托塔天王李靖。
“是傅明升。”表哥开口了,他似乎也皱着眉。
“不认识......”姜淮老实道。
姜仁缓缓站起来,突然大吼:“那是你老子想要供奉都排不上号的菩萨!”
他推开椅子走到门口,留下一句:“你不是长大了会自己拿主意了吗,那自己闯下的祸,也自己收拾去吧。”
眼看着姜仁“砰”的一声关上门,姜淮仍然摸不着头脑,她看向表哥李周济:“我爸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周济挠着头长叹一声,与自己新婚老婆无奈对视了一眼,然后拎着姜淮就要出门。
“干嘛啊?”姜淮从他手底下挣脱。
“我带你去道歉。”李周济说。
“登门道歉!?”姜淮有些抗拒。
但她想了想,这破事儿的确是自己干的,这点担当还是得有,可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看到她道歉时的尴尬场面。
“你把地址给我就行了,我自己去。”
“不行。”李周济眯着眼睛看她,不断摇头:“淮淮,我以前觉得你是咱们家最乖的,看上去挺靠谱一小孩儿,没想到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现在看来,即便把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远房亲戚全都算上,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也没一个能同你争高下。”
姜淮低着头嘟囔:“只是被我亲了一下而已嘛......不至于......”
李周济朝她后背用力一拍:“赶紧跟我来,别以为长得漂亮强吻别人就不是性骚扰。”
“性骚扰”三个字在姜淮脑子里挥之不去,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
她一边追悔莫及,一边已经被表哥推进了保时捷的副驾驶。
一辆哑灰色的帕拉梅拉,是李周济为了庆祝结婚咬牙买的新车,听说一开始是打算买午夜蓝的,被嫂子强力制止了。
没想到这辆哑光小灰第一次开出门,就是去给人道歉。
当真是当头一棒,灰头土脸得名副其实。
在李周济一路苦口婆心的科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