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确实强词夺理些,可并不代表沈随砚半分的错处都没有。
听人墙角,可非君子作为。
显然,沈随砚也是被她一番话给气笑。
他沉着眼眸,虽是坐着,可姿态却带有强硬,“二姑娘问我为何在此,可二姑娘自个,不也听一耳朵的艳事。”
许是要印证沈随砚所说,花丛中的野鸳鸯动静更大几分。
姜皎登时觉得面上无光,只恨御花园中的烛火不能更暗一些。
可不想,她才一转头,就撞进沈随砚暗沉的黑眸中。
这双眼眸!
与梦中之人的渐渐重叠起来!
姜皎胸腔之中跳动得厉害,也顾不上其他。
现下当务之急,自是要先同沈随砚说好话。
若是能确定,他就是那人,后头再寻他也是不迟的。
可还未等她开口,就见沈随砚自个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他身边没有内侍也未有小厮服侍,今夜若让他走了,保不齐明日姜家的姑娘名声就都毁了。
姜皎二话未说,直接站在沈随砚的面前。
沈随砚似是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倒也没有再继续要走的动作,可也没有想开口的感觉来。
因得花丛中两人,姜皎只得浑身愈发的热起来。
两个丫鬟尽职站在小路上,提防有人过来。
姜皎咬着下唇,心中万分纠结。
她何时有过这般模样,又何时如此胆怯过。
周遭似是再无旁人,她身前只剩下沈随砚带着探究的目光,还有火星不住跳动,映在雪上之色。
烛火之下,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勾人怜爱。
旁的一侧是野鸳鸯,身前是可能帮她解围成她夫婿之人。
姜皎愈发觉得不对起来。
想快些开口,但话却卡在嗓子处,说不出口。
倏地,一道又低又冷的声调传入姜皎的耳畔。
不大,只足够让她听见。
“二姑娘想同我说什么?”
姜皎正欲开口,却突然想起什么。
瞪大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随砚,“殿下如何认识我。”
沈随砚眸中似有暗火流动,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二姑娘名满上京,想来不会有人不识。”
姜皎的面容登时红透。
为何这话,从沈随砚的口中说出,便与旁人所说不同。
分明,这话她听得多了才是啊。
不仅如此,心底还尚未一分喜悦在,将她刚才要说的话全都冲散。
可终究,她还是未失了理智。
嗓若黄莺,娇柔婉转,“原来殿下认识小女,今日......”
话都到了嘴边,花丛那端的野鸳鸯已经好了,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姜皎即刻又将朱唇合上,再不说半个字。
等到两人彻底走后,这处偏僻花园才算是彻底的寂静下来。
树枝上雪掉落在地上,发出簌簌响声。
沈随砚一直沉默,等着姜皎说出后面的话来。
没有那道声音,姜皎不知怎得,面对沈随砚时反而多些紧张。
她嗓音又娇又柔,“今日之事,殿下可否当作从未发生过。”
沈随砚抬起头,朝她看去。
夜幕中弯月如钩,银月洒下几分光,不偏不倚全都落在他一双眼中。
“二姑娘所言......”
话到一半停顿最为磨人,可姜皎也只能等着沈随砚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