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思起临走时段祁卿看她的那一眼,连忙摇头否认,声音似如蚊蝇一般小,“不认识,我同他第一次见。”
姜皎点头,颇有深意说:“那便好,他可是上京中的浪荡子,离他远些,小心你这只小白兔被他给吃掉。”
阮桃小幅度点头,红晕从脖颈处蔓延到耳后。
戏台之上的戏又开始唱起来,三人也乐得自在。
临走时,榴萼前去与店家说明今日之事不要外传。
如今的世道,对女子尚且苛刻,一个不注意,就是损毁名节的事情。
等到榴萼去找店家时,店家立刻点头,“姑娘放心,方才王爷已经派人来吩咐过,我们定是将嘴捂得严严实实。”
回到马车上,榴萼将这番话说与姜皎听。
姜皎正拨动香炉,未施蔻丹的手指洁白无暇。
一面托着腮,一面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今日之事。
沈随砚在那处,当真是凑巧?
还是当真如他所说,他真的对自个有些不一样的情谊在。
若是诚如自己所想。
姜皎心间陡然间就似压了一块石头,她如此骗他,若是等沈随砚知晓真相,会不会她也如今日探花郎的下场一样。
呜呜呜,太可怕了。
突然间,姜皎意识到。
她好似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之中了。
可现下,便是也不能停下了。
榴萼上了马车,瞧见的就是自家姑娘烦恼的样子。
“姑娘可是为方才之事忧心?掌柜同我说了,今日之事,五殿下都已经交代好,姑娘可安心些。”
可是听见榴萼的话,姜皎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宽慰,反而更加郁闷起来。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下去。
只希望五殿下当真如传闻中那般,短命且身子不好。
姜皎正欲开口吩咐马车回去。
就听见窗外有轻微的叩动,使个眼色,姜皎让榴萼应她,“何人?有何事?”
冰凉的声音传入马车中几人的耳中,在尚未过去的冬日,快要感觉人都冻僵。
“五殿下说,今日人多眼杂,不便与姑娘见面,望姑娘珍重身子,静等佳音。”
姜皎嗓音又恢复往日之中的黄莺啼啭,“替我多谢五殿下,烦请帮忙带句话,还请殿下,也照顾好自个的身子。”
外面一瞬静默,而后就是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
待到姜皎将车帘掀开,看见的只有留在雪地之上的脚印。
她放下车帘嘟囔一句,“还真是主仆,不管怎样都是冷冰冰的。”
马车朝府中回去。
许是今日听戏太累,姜皎回去只倚窗看书一阵就连打哈欠睡下。
院中的婢女仆妇知晓姑娘睡下,脚步放轻。
姜皎躺在枕上,缓缓眼眸阖上。
下意识摸上羊脂白玉,与它一同入睡。
进来,晚上她总是只有摸着玉佩才能睡着。
此等怪事,她也只当作是那场怪梦。
梦很久没有出现,今夜竟显现出来。
姜皎彷佛还在戏楼处,但周遭一人都未曾有。
她带着困惑开门,不想入眼就是沈随砚在同手下道:“我平生,最恨人欺骗。”
姜皎一听,转身就要离开。
可身后站满沈随砚的人,无论她朝何处都是逃不掉的。
看见沈随砚竟朝她缓缓来,她想离开,但低头那瞬,却看见细瘦脚踝处,竟被锁上一根金链。
沈随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