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举手投足间难掩从前在宫中养成的矜贵气质,站在人群中也是格外耀眼的存在。
云都子民心中的明阳郡君,晏府的女长公子,这两年父亲为她安排的身份和她自己赢来的荣耀,都遮不住她心中的阴霾。
晏华知道,燕清安心中是有心事的。
而这心事,不关乎南沅,不关乎如今陪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而关乎大临,关于远在大临的某个人。
晏华隐隐能猜到这心事究竟是什么。
他皱眉,难得严肃地问她:“这事是谁同你说的?是不是晏琢告诉你的?”
燕清安没有料到晏华如此紧张,轻轻哂道:“何须劳烦他亲自告诉我,入宫一趟,听宫人们闲时嘴碎也便知道了。”她的目光转到他脸上,“兄长是想瞒着我么?”
晏华咬牙,却不好对着燕清安发作:“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过两日我差人送你去厘川新宅住段时间吧。”
“这么说便是真的了?”燕清安虽是问话,语气倒是肯定。
晏华有些恼了:“你不想走吗?你要留在云都吗?你是想见谁吗?还是说你之前见过谁了?”
一句句逼问似乎是想句句得到回应,燕清安哑然半晌,随即转过头淡然承认:“是。”
是。
是不想走,是想留在云都,是想见谁,还有,她不久前,确实曾偶遇一位故人。
那是在街道上的偶然一瞥,不苟言笑的青衣男子几乎要让燕清安怀疑今夕是何夕,不知自己身处大临还是南沅。
她原想假装不识,匆忙离去,可青衣男子却先她一步叫住了她,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活着?”
活着?
晏华有些无力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向她重复着一个虚假的现实:“他们好不容易都以为你死了,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对啊,大临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死在两年前江州到燕郡路途中客栈突发的那场大火里。
她刚到南沅时,温玹故意差人去大临向萧应觉要人,可大临的魏太后却推脱说是燕清安主动出逃,死于大火,与他们萧氏皇族没有半点关系,温玹的人不依不饶了好长一段时间,让魏氏信了燕清安没有顺利逃到南沅后才作罢。
她眼睛有些酸:“我知道,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