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郡君看上了大临的相王殿下,所以将他扣在了南沅,向圣上请旨赐婚。
现在云都内都是这么传的。
“要不然为何相王殿下至今都居于晏府不再外出?定然是被爱女如命的光禄大夫囚禁起来了。”燕清安鹦鹉学舌,嘴上虽这么说着,面色却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她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汤药递到萧应祁眼前,见他怔愣地望着自己,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殿下还要我亲自给你喂药么?”
萧应祁缓了缓心神,迟疑道:“我并未听说此事啊……”
燕清安点点头:“是我故意瞒着殿下的。其实从殿下转醒那日我就有此打算,花了好长时间说服舅父与兄长,这才得以让圣上下旨,派人回大临与殿下的皇兄商讨这门婚事。”她放下药碗,认真地看着萧应祁,“算算时间,这消息应当传到大临了,所以我想着也该让殿下知晓此事。”
“你……”萧应祁皱眉起身,动作时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他抽了一口冷气,看着燕清安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第一次觉得面对燕清安如此茫然,“你不该这样做的,你也不该……瞒着我的。”
燕清安笑了笑:“难道殿下瞒着我的事情还少吗?”
萧应祁却笑不出来了,他沉默了良久方艰难开口:“难道你做这一切是故意气我对你有所隐瞒吗?”
燕清安止住笑,凝视床榻上的男子。他伤病还未完全痊愈,没有束发,乌发垂落在素净的衣裳上,像是画卷上的泼墨,俊秀面容上的那双眼澄澈清润,好似连初雪都化在眼底了。
“是。”她应道,“也不完全是。”
“殿下昏迷那一夜,我是真的很害怕,害怕殿下再也醒不过来,害怕我再也没法向殿下互诉衷肠,害怕往后的日子里从此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我想到了当初殿下打算将我送到南沅的夜晚,殿下也同我说过相似的话,殿下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吗?我总算是体会到殿下是以怎样的心情送我离开了。
“我想了很久,我究竟想做什么,其实这两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在南沅过得确实很快乐,可也同样不安心,想来是总觉得大临还有我没有做完的事,还有我想见的人,所以我才会这样放不下。殿下不愿意带我回大临,是不想,还是不敢?是担心我再次受到伤害,担心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保护不了我吗?可我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决定回去的,担心殿下会一个人受伤,担心陛下自身难保,同样也保护不了你。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压抑在心里两年的话终于说出口,燕清安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以前我没有能力为你做些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
“殿下不是担心如何将南沅的精兵带回大临么,圣上仁厚,如若两国联姻,明阳郡君从南沅嫁到大临,他为保郡君安全定会命人将郡君好生护送到大临。届时,这一支精兵跟随我的送亲队伍抵达大临,听从我的差遣,况且这是圣上送给我的礼物,魏太后无权调遣,若要监视恐怕又要花费心思与时间,她做不到的,对么?”
她虽是疑问,可语气却十分笃定。萧应祁摇摇头:“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你涉险。”
燕清安徒然打断他的话:“难道殿下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见萧应祁再不作声,她语气严肃地纠正他的话:“我回大临,并非是殿下的一己私欲,恰恰相反,殿下至始至终都不肯让我回去,都是在为我着想,可殿下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说一句难听的话,我执意要跟你回去,这只是我的一己私欲。”
萧应祁的视线重新回到燕清安身上,只见她面色柔和,相貌明明与过去两年无甚差别,眼神中却带着一股坚定和从容。
他在南沅遇见燕清安后,总是将现在的她与过去的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