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望醉欢湖四周宫道的一位侍臣于昨晚上吊自尽,而与他同屋的另一位侍臣被抓去审讯的途中突然中毒身亡。”他顿了顿,接着道:“自尽的那位侍臣原姓楚。是与楚確老先生一脉相承的旁系之属。”
燕清安听得背脊发凉。
一连死了三位宫人,这一套连环计真是使得绝妙,招招都是冲着萧应祁去的。
红鸳漫不经心地听着,末了还不忘提一嘴:“燕丫头,你可听明白了?”
燕清安一怔,愈加不敢抬头:“是。弟子明白了。”
主座上的女子起身,宽大的裙摆逶迤在地,更似一瓣青莲,清新脱俗又自带媚气,她随手抽出两册不知为何物的古籍,扔在案几上:“此事你无意插足,并非是你的责任,可不代表你没错。你最大的错处便是对我隐瞒至今。”
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委屈巴巴,瘪瘪嘴,却又不敢让红鸳瞧见,听到一句冷冰冰的“你先起来吧”才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抖抖身子站得倒是端正。
红鸳微微抬起下巴,示意燕清安走上前来:“方才我与宗练对弈,棋局未尽,你来替他先解了这局。”
燕清安一愣,往案几上望去,果真发现红鸳面前摆着一局残棋局。
宗练闻言哂笑:“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妮子几斤几两,犯不着这么因为小错为难她。”
燕清安用眼神狠狠地剜了宗练几眼。实话说,她读书习字虽快,但棋艺的确不精。哪怕她自小看着红鸳自弈长大,如今还是没有摸清黑白之道,为此也不止一次被宗练笑话过。
红鸳却是置若罔闻,踱至书案的棋盘之旁,素手轻捻黑子放于盘格。黑玉打磨的棋子温润圆滑,愈发衬得她手皓如霜雪。
见状,她也不好推辞,犹豫了会儿,还是腆着脸皮上前去陪着红鸳一道拿起白子。她反复看着棋盘上的散落的棋子,怎么都看不出门道,加之今日她本就心神不宁,踌躇着才下了几子,便败下阵来。
她悄悄抬起眼看了看红鸳,然后红着脸窘迫道:“弟子愚钝,本不该搅了师父雅致。”
红鸳不以为意,伸手扶正发间珠钗,然后指指棋盘:“罢了,我本不是为和你切磋棋艺。丫头,你瞧着这些棋子棋盘,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棋盘六十四格,但因她棋艺不佳,盘面上可怜地散落点点白子,局面又算不上错综复杂,这问题着实奇怪了些。燕清安不知红鸳用意,疑惑地抬起头,不确定道:“黑子与白子?”
红鸳摇了摇头,继续等着燕清安的答案。
燕清安复又低头,思虑半晌:“进退攻守?”
红鸳被她的回答逗笑,妩媚得像清水池里摄人心魄的红莲:“是局内局外。”
燕清安心头一滞,隐约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她吸足一口气,不再发声,安静地听着红鸳教诲。
红鸳抬手,将棋子一粒一粒扔进棋盒,不急不缓,慢条斯理:“你受教于我八年之久,我除却教你读书识字作诗,为你讲解大临之史,为官之道,还有一样未曾教你,”她顿顿手,复又看向燕清安:“那便是‘独善其身’。”
“身处后宫,并非妃嫔才受用得起这个词,为官也是一样的道理。”
香炉里的香已燃尽一柱,点点火光尽数泯灭,余下灰白的烬,几欲跌落。红鸳伸手将发上的银钗抽出,轻轻拨弄香炉内的香灰。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因宫中的勾心斗角惹火上身吗?
“宫内局势你现下明了了,那你可是明白了?九殿下这一事,并非你有意插足,可这趟浑水你终究是搅进来了,从今往后,类似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那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红鸳见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