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一人群殴六十二人,这是民间的说法。 至于士林中呢,前半部分差不多,韩佑一人群殴二十六人,后半部分就十分扯了,说韩佑他爹怎么说也是韩百韧,将门虎子了属于是,一个打二十多个毫无压力,左手方天画戟,右手画戟方天,在户部衙署中大杀四方。 至于为什么打呢,那还用问吗,他是仪刀卫统领啊,打人还需要有理由吗,有理由就不叫仪刀卫统领了,要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叫什么仪刀卫啊,叫工部好不好。 结果传着传着,就不是韩佑打那些不上朝的不入流小官和文吏了,变成韩佑打的是刚下朝的户部重臣,和疯狗似的扑上去就干,连左侍郎都揍了,基本上就等于是韩佑独自一人在户部衙署内大杀四方。 韩佑打人无所谓,问题是在很多人眼中,觉得这家伙是在释放一个信号,一个他这仪刀卫统领和前朝仪刀卫做事风格没什么区别,不,是比前朝那些仪刀卫将军们更猖狂,前朝那些狗日的也没说在衙署里揍好几十号官员啊。 一时之间,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纷纷。 不过世家和官员们终究不是白痴,传闻是传闻,知道传闻夸大其词,随即派人开始了解怎么回事,真相是怎么回事。 这些,韩佑不知道,他光知道回到户部衙署后,孙守廷那脸拉的和卷福似的。 “陛下如何说的。” “能如何说的。”韩佑翻了个白眼:“我说司徒羽那孙子骂了我,我打了他。” 孙守廷眼底掠过一丝紧张之色:“之后呢。” “那还有什么之后,陛下竟然知道司徒羽骂了什么,还说我欺瞒陛下,靠。” “哈哈哈哈。” 孙守廷突然笑了,和有病似的,随即一挥手:“来,好孩子,坐,快坐,坐坐坐。” 一听“好孩子”这仨字,韩佑掉一地鸡皮疙瘩。 “糊涂。” 孙守廷乐的和什么似的,然后还得板着脸说道:“怎地如此不知道轻重,照实说就是嘛,为司徒羽遮掩什么,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看,你为他遮掩,还会被陛下怪罪,下次莫要这般了,这么老实以后会被欺负的。” 其实老孙的心里挺矛盾的,就和很多女人似的,既怕闺蜜过的苦,又怕闺蜜开路虎。 他之前倒是和周老板说过这事,司徒羽多多少少有点大病,一下暴雨或者干旱什么的就和发疯一样,不能招惹,谁和他说话他骂谁,但是这是落下病根了,也是心系百姓,情有可原。 周老板听过之后倒是挺大度,只要是心系百姓的官员,他都很宽容。 事是这么个事,可韩佑毕竟是亲口听到了,再一个是司徒羽不止骂了一声贼老天,还说要干陛下他亲奶奶,这就属于是纯纯的大逆不道了。 结果孙守廷也是没想到,韩佑这天子亲军竟然主动帮着遮掩了。 所以说孙守廷这心情挺矛盾。 韩佑一五一十的汇报,这是他的部分,是他的职责。 可韩佑要是说了吧,孙守廷就觉得这家伙挺坏的。 现在一听韩佑没说,孙守廷突然觉得这小子不错,正经不错,不过只是人品上面的,工作能力啥也不是,你他娘的都天子亲军了,还骗你老板,你这不是尸位素餐做不好本职工作吗。 估计要是韩佑知道孙守廷心里咋想的,他现在能马上跑回皇宫说孙守廷可能与张同举是一伙的,毕竟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八成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