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子。”马如龙语气有些复杂:“不应在乎别人信是不信,更不应该在乎我马如龙信是不信。” “朕,在乎。” 周恪突然站起身,一步一步来到马如龙面前:“前朝昏君身染重病,命不久矣,乱象将至,京中已是知晓朕挥兵入京,而你却没有回到北地,因你知道一旦回去了,马家必会妄动,北地世家,必会妄动,牵一发动全身,北地妄动,天下大乱。” 马如龙哼了一声:“未来得及回去罢了。” “当年就在这里,那时,没有四季山庄,唯一值得可去的只有那一条溪流,你可还记得你与朕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酒后胡话罢了。” “你应记得,你说,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 周恪走回了石桌旁,缓缓坐下:“朕问你,何意,你答,朕生于周家,非朕是错,你生于草原奴从军部落,亦非你之过,汉人接纳了你,汉土便是家园,周家不接纳朕,那朕也应如你那般,寻了接纳朕的人,人,总要有个家才是。” 马如龙无动于衷,又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马如龙,你这名字,朕,不计较了。” 韩佑面露喜色,马如龙也是猛然抬起头。 周恪又看向马封侯:“国爵六等,王、公、侯、伯、子、男,马封侯,你有救驾之功,朕封你个平安县男…” 说到这里,周恪看向马如龙:“如何?” 马封侯一脸懵逼,看向韩佑,似乎是在问,你汉家天子是不是被刺客打傻了? “不必。” 马如龙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惨然:“若是草民猜的不错,陛下也会封草民一个爵位,应是县子吧,马家得了县男、县子之位,就要交出北地草场、马场,对吗。” 韩佑叹了口气。 自己这辈子或许永远无法理解马如龙了,因为自己不够高傲,永远无法理解马如龙这种高傲的人在坚持着什么。 “不。” 周恪也笑了:“你马家草场与马场,朕,不稀罕。” 马如龙目瞪口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朕说了,救驾之功。” 周恪笑意渐浓:“你能救朕,朕,毫不意外,因你知晓,若是朕遇刺身亡,天下势必大乱,你不喜大乱,大乱,天下会如炼狱一般,就如同当年你离开草原入关时,各道反贼数不胜数,无数百姓横死,放眼皆是天灾人祸,北地赤地千里,百姓易子而食,你曾说,那是你见过最可怕的场景,比冬季时的草原更加骇人,人的命不应如草芥一般,所以,你救了朕,也正如当初你不处置病马那般,你救朕,不是因朕是周恪,而是因朕是天子。” 马如龙面色一变再变,最终一咬牙,跪倒在地:“陛下,可否放过我大哥…” 周恪冷声打断道:“马如风必死!” 马如龙又垂下了头,只是依旧跪着。 谁知马封侯突然问道:“说的,是我爹吗?” 韩佑叹了口气,看向天子,后者点了点头。 “马封侯。” 韩佑低声道:“刺杀陛下,幕后主使有两人,前朝余孽周天凤,以及,你爹马如龙。” “哦。” 马封侯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也是低下头,望着青砖:“那我爹,跑掉了吗?” 韩佑皱着眉,还以为马封侯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