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无人回应。
来人中大步走出两个,分站左右,冷硬铁钳似的大手握住许靖池的两侧肩甲骨,极其轻松地将人提了起来。
许靖池咬牙挣一下,换来插入骨缝狠狠的一捏,顿时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再没半点力气。
这时又有一人上前,拿出条宽大的黑色绑带覆在他的双目之上,绕过后脑打了个结固定好。
许靖池意识昏沉,被无尽痛感拉扯着,早分不清东南西北,朦胧中觉出自己被拖行一阵,然后塞到不知什么地方,仅能感知到空间逼仄窄小,四周仍旧坚硬牢固,和先前关着他的地方差不多。
之后他便头脑一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时,已不知什么天光,许靖池茫然地撑起身子,伸手朝四下摸索,触手是冰冷透骨的玉石地面。
不待反应,就听一道细软声音,不辨男女,惊喜地说:“主子,他醒了。”
还有别人在?许靖池怔了一瞬,放弃探索,不再做出多余动作。
一阵轻微的衣袍拂动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跟前,一道沉稳无悲无喜的女声于头顶响起,“怎弄成这般模样?”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许靖池循声抬首,感觉到自己在被人注视打量。
这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说道:“好孩子,这几日委屈你了。”
下一刻,便有人上前将许靖池身上的锁链束缚卸下,同时钳住他两条手臂反折过去,踩住膝弯提着他跪在地上。
眼前的黑布也被扯掉了。
许靖池皱眉,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双目生疼,不适地闭眼缓了一会,才慢慢睁开。
就看见站在面前一道高挑的身形,华贵稳重的黑金暗纹衣袍,长长的拖曳在身后,像一尾蜿蜒蛰伏的黑色巨蟒,无形中透出几分彻骨的危险意味来。
许靖池凝视着黑衣女人,却没能瞧见对方的脸,而是一顶黑纱帷帽,将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不可窥见分毫。
女人脚步轻移,伸手在许靖池脸上不轻不重地摸了一下,“成长了不少,果真青年才俊。”
许靖池偏了偏头,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嗯?”女人居高临下轻柔地抚摸着他头顶的乱发,不答反问:“我以为以你之聪慧,早就猜出我是谁了,竟是我高估你了。”
因为久未打理,那头长发枯糙凌乱,发质远不如从前,甚至上面还粘着灰尘草屑,但女人似乎并没有嫌疑的意思,细长白皙的手指穿进发丝,耐心地一根根帮他捋顺。
许靖池瞳孔一瞬放大,心念电转便确定自己所猜无误,刚要张嘴,就被人打断了,“不需多言。”
那女人道:“你是聪明人,有话便直说了,我有一桩差事交给你去办。”
许靖池:“什么?”
女人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玉牌塞进许靖池领口中,“收好,它将是你新身份的象征,你在它在,它亡你亦亡。”
许靖池低头找寻,可那玉牌已经顺着衣服滑到了胸膛前,他只感受到胸腹处沁入的阵阵凉气,不由打了个冷颤,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救你命的东西。”女人松开他的头发,转身走出几步,负手而立:“接下来你只需服从我的安排就好,不该问的别问。”
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许靖池心底冷笑。他昂起脖子,想试探试探那人底线几何,又想给自己找出两分场面,于是玩味问道:“我若不从,您当如何?”
“不从?”女人似乎没设想过这个问题,沉默了一瞬。
她的脸隐在帷帽黑纱下面,看不见神情,但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