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始终对太子殿下抱有一丝期望。” “不全是。朕不是不知道太子行事偏激,为人狠毒,可他与皇后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若为了麟儿将其废黜,麟儿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况且,中秋夜宴刚过,若在此时废了太子,恐有损国体啊。” “陛下忧国忧民,做出如此选择也是事从权宜。兴许太子殿下历经此事,会有所收敛吧。” “太子像极了皇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朕只希望他还念着朕与他的父子之情,不要再做出令朕痛心疾首之事。” 靖帝对于皇后,已然没有了什么夫妻情分。 可傅霆轩到底是他的儿子,他也曾对傅霆轩抱有交托国之重任的期望。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闹到父子决裂的那一幕。 此事到此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为了庆祝傅玄麟安然无恙,湛伯峰特意在明国公府设宴庆祝。 一家子其乐融融,倒也惬意自得。 可整个席间,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只有湛墨北笑意之中藏着愁容。 他这不寻常的情绪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湛星澜。 她这个二哥为人直爽,有什么事也甚少藏着掖着,现在这样定是有什么心事。 吃过饭后,湛星澜命竹欢将傅玄麟安顿在望舒阁后,便独自去了清风楼找湛墨北。 刚一走进院子,一阵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便从后院传来。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湛墨北定是又在习武。 湛星澜听着逐渐急促的挥剑声直奔后院而去。 她刚一走进后院,便看见了赤裸上身挥剑斩花的湛墨北。 “花草无辜,二哥何必拿它们撒气?” 闻声,湛墨北大口喘着粗气,肌肉绷紧,迅速收回了手中的利剑。 他站直了身子,身上悬挂的汗珠将他健壮的躯体点缀的恰如其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份野性的魅力。 “澜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湛星澜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台阶上。 “瞧二哥方才席间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放心你,所以来瞧瞧。” “都是做王妃的人了,还这么不拘小节。地上脏,二哥带去楼上坐。” 湛墨北说着朝湛星澜伸出了手。 可湛星澜却反手一拉,把湛墨北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哎呀,这儿是我自己的家,我想坐哪儿便坐哪儿。二哥以前拉着澜儿看你习武的时候,不也是让我坐这儿吗? “是啊,以前你那么小一只跟在我和大哥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如今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二哥这话说得老成,像极了父亲的口气。日后二哥可不能老是和父亲待在一起,否则还不到而立之年,别人就该唤你老爷子了。” 湛星澜笑弯了眼睛,侧目调侃道。 湛墨北被湛星澜这么一逗,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松缓了不少。 他轻轻刮了一下湛星澜的鼻尖,道: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厉害。” “我要是不厉害些,现在便不能坐在这儿与二哥闲话家常啦。” 湛星澜说得没错,要不是她嘴皮子厉害,有口若悬河的本事,恐怕那日在朝堂上她早就被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