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忘却凡尘便是。” 凌寒终于开口,“绾柔姑娘,你这是何必。” 绾柔披散着头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悲伤的神色让她的容貌更显柔美。 她那双乌亮的眼睛,仿佛是要在凌寒脸上找到不舍。 凌寒却道,“虽然你已耽误了几年,但凭你的姿容,想找个好夫家也不难,我会给你添一份嫁妆。” “寒哥哥,柔儿早已在观音像前立誓此生非你不可,如今怎能违背誓言?” 绾柔说着又攥着那根簪子,在自己脸上狠狠划了一道,鲜红的血珠渗出,凌寒脸上总算有了表情,他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寒哥哥说柔儿的姿容尚可,能凭此嫁个好人家。但若是你不要柔儿,那柔儿要这张脸有何用?不如今日就毁了它,就当断了念想!” 她又要拿簪子划自己的脸,举止之间仿佛有破釜沉舟般的魄力。 这一次,她的簪子没有落下。 凌寒出手点了她手腕穴道,簪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然后碎成两半。 “寒哥哥,你连握住我的手阻止我都不肯吗?” 绾柔眼里凝结的泪水更重,她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一下,珍珠般的泪水顺着她纤柔带伤的脸颊落下。 “明明我们也是两小无猜,进宫前约好了我等你,为何我这么多年空耗青春也守住了誓言,你如今却不认了?” 她即便说出控诉的话,声音也是这么温柔。 凌寒看着她,“我不记得了。” 他确实不记得和她有过什么约定,只记得她送过他一个花环。 只是那时他才不到六岁,只觉得她是玩伴,芍药花环是玩伴送他的小玩意儿。 绾柔颤声道: “寒哥哥,你怎能不记得?芍药的别名是将离啊。那首诗,我当时字字句句念给你听——” 福安听不下去了,冷声命令凌寒,“不管你记不记得,有个女子一片痴心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理应给她一个交代。” 凌寒回过头望着福安,见他眉目中有几分森冷。 “而且义父我也想不到,你为何不肯要绾柔。她干干净净冰肌玉骨,长得也够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又温柔,这世间女子该有的样子,她都有。 除非你心里已经住了别的女子,被她占得满满的,连这一点空位都不能给绾柔。 这个人,是谁?” 凌寒的心陡然沉下。 他明白,绾柔是义父的人。 义父强行把绾柔塞给他,是在考验他的忠心。 若是他在这件事上忤逆义父,那在义父心中他就是不忠。 “你刚才在屋外说,你心里没有长公主,只是想为我抓住更多权柄,这话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你为何不收下绾柔?” 福安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