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一直以为除了图珈那些疯癫的黑蛊师,大家和他都是一样的,但现在听魏思音说了这些,他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 关外不都说齐人是小绵羊,出了关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此刻真想冲到这群蔑视齐人的家伙面前,告诉他们别不知天高地厚了,齐人连黑都不怕,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魏思音被他呆呆愣愣地样子气得直跺脚,又指着那院子问,“既然这把伞没什么厉害的,你刚才伸着脖子朝里面嗅什么?” 阿离郁闷至极,还没想明白大齐人怎么会厉害到不怕黑这件事,慢了半拍才答道,“我以前也没见过鬼伞,但听说这把伞上要涂抹风干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尸油,所以我才闻了闻。” 魏思音神色凝重地问,“那你闻出来,是尸油吗?” 阿离老老实实地说,“是有股臭味,但不像尸油,倒是有点像狗屎。反正不是狗屎,就是牛屎吧。” 魏思音彻底无语。 来之前,她以为这个地方有多厉害,那位顾澜嘴里神秘到恨不得能上天的图珈圣女多有本事。 但现在听阿离这么一说,她忽然就为自己曾经有那么点怀疑过凌寒感到愧疚。 她怎么能疑心凌寒背着她和这里的主人暗中接触? 凌督公爱美又喜洁,就连他身上熏的香,那都是高雅至极,他怎么会和一个身上散发着狗屎香味的姑娘眉来眼去? 他的品味绝对没有这么糟! 她沉下眼眸,右手一晃,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出现在她掌心。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冲进院子。 番子们和鬼面卫立即跟上,徒留阿离一人站在门外,踟蹰不已。 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折了一支小野花,小心地掰着花瓣,嘴里嘀咕道,“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 走入院子的那一刻,魏思音的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冥冥之中,仿佛所有世间的所有光亮都从她身上消失。 她被独自困在至暗的囚笼,永世不得解脱。 一股极强烈的绝望感从她内心深处升起,毒药一般蔓延开来,惧意像是吃人的猛兽,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神智。 她渐渐的就觉得难以呼吸,不停朝四周张望,可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凌寒,凌寒!回答我,你在哪里!” 她用尽浑身力气,不停地喊着他。 可始终没有回应。 而她的勇气很快消散,在黑暗中被恐惧捂住了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耳旁又隐隐响起蛊惑人心的声音: “睡去吧,睡在黑暗之中,到达永生之乡。那里没有烦恼忧愁,只有永生的喜悦——” 她的眼皮果然变得沉重,一阵诡异的困意袭遍全身。 好困啊,好想就这么睡去。 但,她还没找到她要找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沉沦? “装神弄鬼的东西,我都闻到你身上的狗屎味了!给本公主滚!” 魏思音猛地睁开眼,然后干脆狠诀地咬破舌尖,那尖锐的刺痛和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一下子醒了神。 困意消失不见,周围仍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心神已定,再不受任何蛊惑。 那声音见无法催眠她,又发出一声声诡谲刺耳的吼叫。 魏思音捂住耳朵,气道,“别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