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中计了! 被她刺中的根本就不是“凌寒”,而是一个用稻草填满身躯,外皮被易容成凌寒的假人! 这是南羌制作替身的独门秘法,他们将这种假人称之为傀儡,配以巫术后能迷惑敌人神智,让敌人把假人当成会动的活人。 蛊术本就脱胎自巫术,她身上的蛊虫应该能极轻易的识别出这只是具傀儡,可当她看到傀儡身上涂抹的红色鲜血时,她就明白了。 蛊虫对活人的感知主要来源于嗅觉,而制作这具傀儡的巫术师造诣相当聪明,利用人血欺骗了蛊虫敏锐的感官,而她又对自己驱蛊的本事太过自信,这才轻而易举地上当。 不过是转瞬间,乌朵灵心里便闪过这些念头。 她咬紧牙关,攥紧了手里的血刀正要催动隐身蛊,可还没等她再次潜入黑暗之中,就被身后的人用刀鞘点了睡穴。 凌寒毫不怜香惜玉,一脚就将倒下的她踢到一旁,交给易容成明镜司番子的阿离处理。 阿离伸手镇压了乌朵灵身上躁动的各类蛊虫,嘴里啧啧道: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凌寒挑眉瞥了他一眼,“离小王子还懂我们大齐的谚语呢?” 阿离刚想说,这都是他这几日在舒云宫,和魏思音聊天时她交给他的。 但一想到这男人的醋劲儿有多大,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是出于对朋友感情和睦的考虑,撒了个善意的谎: “我这都是和绿漪姑娘学的,她特别聪明,会很多谚语。” 凌寒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见他猛眨眼睛连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心里不禁有些狐疑。 就一句谚语而已,至于这么紧张? 他查了这么多案子,当即便认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难不成,阿离和绿漪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奸情? 凌督公也是以己度人,自己偷偷谈着刺激的禁忌之恋,就觉得别人也肯定不老实,有秘密。 阿离并不知凌寒想歪了,只觉得对方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有些诡异,令他不寒而栗。 难不成,凌督公这又是在怀疑他对长公主贼心不死,已经暗下决心要收拾他了? 他委屈地撇嘴,但很快就被乌朵灵吸引了注意力。 她身上的蛊又多又邪门,让他带来的灵蛇都躁动起来。 屋檐上,贺凕看到凌寒的手下竟然也都带了火铳,而且装备要比他这边精良,对轰之下,太师府里硝烟阵阵,明镜司的人借着烟雾遮掩开始反攻,不过片刻间,贺凕带来的人就死了好几个。 贺凕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攥紧了手中弯刀,再无之前的漫不经心。 他这才看出,原来凌寒早就知道他要挑在今夜动手,所以将计就计。 “副使大人,那个图珈妖女已经失手,我们的火弹又都被明镜司的番子截下,现在敌暗我明,再这样下去——” 那名手下话还没说完,贺凕的弯刀就已出手,一个来回便割断了对方的咽喉。 他充满戾气的眸光扫过其余人,声音沉得可怕,“今夜谁都没有退路,杀不了凌寒,福公也不会放过我们。不想等死的,就随我杀下去!” 说罢,他手腕一扬弯刀脱手,朝着烟雾中某处掷去,底下响起一声闷哼,随后鲜血四溅,连弥漫的硝烟都被染红。 贺凕眼里闪烁着亢奋的冷光,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鲜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