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的眉间看到些许不圆满。 正座旁边的位置和那岳君的席位依然空落,众人纷纷猜测那主位旁的副座有何深意。 君亦止侧过脸问,“什么时辰了?” 李怀贤看看天色,回道,“回君上,辰时。” 君亦止看着右侧也空着的席位,脸色有些难看,“岳暻去哪里了?” “岳君遣人来禀告,说是午憩误了时辰,会晚些到。”李怀贤低声回道,暗忖这岳暻的心可真够宽的,君上特意为他践行筹宴,他倒好,一点儿都不重视。 见君亦止神色不悦,李怀贤又多问了一句,“云夫人那边,需不需要奴才派人去看看?” 君亦止想了想沉声道,“不必。” 一曲热场的歌舞毕,换了一组琴笛合奏、双人软舞的节目,君亦止眼光转至席间,换了疏淡的笑颜,“时候不早,各位请用,良辰好景,雅乐清音,珍馐美酒皆在,各位可要尽兴而归。” “谢君上盛情!”座上传来整齐庄重的回答。 君亦止左侧依次坐着镇国大将军皇甫丹,官拜一品,世代镇守西北边域,掌西北屯兵千万,曾被先帝赐了“封疆大吏”的美称。 他老成历练,年过不惑之年却矫健硬朗,发间花白却不掩他赫赫霸气,此番凯旋封赏,其夫人也被请封了三等诰命,近日因伐献战功及嫡女封妃之荣,皇甫丹夫妇颇显器满意得。 二人随意坐在席间,与人对视总带一分浅浅的蔑视,其他人都唯唯诺诺,唯独他们得意风发。 第二座是礼部五品侍郎吴冶,册封拟旨之事皆出自其手,此人兢兢业业,文笔极好,却是不久前才由丞相公孙朔提携至此职位,职位虽低,却掌了礼部大小事务职权,深受丞相器重。 第三座是大理寺府判韦立德,最高邢狱部门的主事,其独子韦显宗拜入皇甫丹麾下多年,长期随皇甫丹混迹西北军营,后来被皇甫丹认作义子,又被其保举到兵部任职,如今在京中司兵部侍郎一职,掌管调兵征兵之事。 第四座上的人一身贵气,周身玉玳金银,让人一看只觉满眼流光,他是京城首富李达江,人如其名,家赀万贯,可达三江。 右侧按序落座的,分别是新封的熹珍夫人皇甫明月,婉夫人文娉婷以及瑛夫人李钰春,以及献国国主,并其他朝臣。 献王虽为降国之君,君亦止为表宽厚,却赐了他定安侯一职,还格外开恩在京城繁华地段赐了府邸,更有意为他另择良缘,却被他婉言拒绝。 此时他落座在侧,手握金樽,酒满了又空了,精神迤靡,虽在席中,却犹如置身于外。 夜宴之上空设一个副座已让人看不明白,今晚特意为以岳国国君岳暻为首的邻国使臣辞行,岳暻本是此场主宾,却迟迟不见人影,更是让人看不懂了。 岳国国君岳暻,与君亦止一般年纪,性格却张扬怪诞,恣肆乖戾,没有半分一国国主的风度,倒像个浪荡不羁的闲散王爷。 传闻老岳君临终力排众议,责成岳暻继统之事曾使朝野上下不满,岳暻本人倒是不以为意,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依旧我行我素。 君亦止便是念其性诡诞不羁,才未曾苛责。 图璧经伐献一战,军马皆疲,与边陲邻国友睦相安,此战波及的州县方能有余地休养生息,重振民生。 尤其献国,原本便疮痍满目,百业凋零,并入图璧成为“献安州”后,急需重整农业经济,抚绥万民。 主席旁边倚着副席,副席展开,丞相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