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验证一番,但此前我需再跟你说明一点。” 女子看着她手里晃着的纸张,如同见了救命的仙丹,点头如捣蒜。 “首先,我确实是个女子,只因天生丑陋,走在路上常常引人侧目,故而作男子装扮;另外我也并非什么逃犯,我家本是献安当地做钗环珠宝行的,这几年因战乱流离失所,与父母离散了,我此行便是来寻亲的,想我父母亲一生经营珠宝首饰,若是他们能侥幸活下来,定会来沪西、垠梁一带谋生,所以我便出现在此处,而我的左手......”云乐舒抬起左手往她面前凑近了些,一阵药味悠悠飘出,“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骑马时摔的,你跟踪了我这么久必定知道我每日都去医馆吧,我是去换药去的。” 女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恳切打动了几分。 云乐舒又补充道,“世上身形相似之人可太多了,我前日乘船时便见过一个与我身形相仿的。哦......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个女子?” 她心里暗叹,自己演戏时的神采定然超脱、定然真假难辨。 “我常与伎坊的姐姐们相处,她们时常在恩客面前扮男装,我见得多了。你这样子虽像,身形却总差点意思,寻常男子哪有这样细的肩和腰,走路亦多少有些扭捏,本来我也只是怀疑,今天凑近看才发现你有耳洞,所以我笃定你一定是个女子。” 有道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云乐舒暗下决心:接下来要再改良一番了。 “姑娘,我如今孤身漂泊在外,时常受人白眼,你亦身为女子,你一定能理解我,相信我的吧?” 殷切的目光落在那女子眼里,那女子盯着她丑陋蜡黄的脸蛋看了许久,倒真的信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父母给了你这样的容貌,冥冥中也护佑着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太危险了,模样丑陋些至少能自保,所以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女子似乎还想安慰她。 云乐舒勾勾唇角,颇有些哭笑不得。 很想跟她说,倒也不必如此委婉地安慰她,便扯开了话题,“我知道了,我们先说正事吧,你便拿着我这些首饰草图到你们伎坊去,问问姑娘们喜不喜欢这些款式,若是想要,你便先向她们收取定金,大概三十铜板一款,告诉他们,大概三十日可以拿到实物,看她们愿不愿意等,我就在这里等你,你问完之后回来找我。” 那女子听罢急忙擦干了泪,抽了抽鼻涕,拿了她的草图飞一般蹿出去老远。 这些草图是她根据宫中首饰加以修改画出来的,被她改得面目全非,又由她加了许多她多年游历或观书籍所见所得,几乎不能见其本貌,却比之宫中首饰的华丽繁复多了几分民间风情。 比如那幅“银鎏金花卉鸾鸟钗”,虽脱胎于宫里的花树钗,但那“花卉”却是她在书中翻阅识得的、称作“榆叶梅”的花树,长相酷似梅花又似芍药,紫红色的花瓣交叠,饱满鲜艳,用作镶嵌的镂空玉片可做成剪纸一般轻薄灵动,想来那伎坊的清倌们会喜欢这样红火却不失独特的样式吧。 还有那幅“四蝶银步摇钗”亦参考了宫里常见的蝴蝶元素,再加了两丝细柔的穗子,若是制成实物戴在头上,走起路来必定是一步一摇、美不胜收,连她自己都很是喜爱。 宫里的首饰繁多,发簪、发钗、耳坠、华盛、花钿、耳坠、项链等样式华美精致,材质亦多种多样,很多均是外邦进贡而来,花纹、形制都是专门用于朝贡,不轻易流向市井,所以寻常人家都不识得,自然引以为奇。 初时只是随意画画,打算将结心扣的草图混于其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