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少见他爹金陵府尹楚濮官场逢迎、看菜下碟的那套,再迟钝亦看得出韦显宗满腹牢骚,烦闷得很,故唤了几位娇娘入室陪伴,又命人上了好菜好酒。 文渊边倒酒边豪言道:“表兄,这‘金陵第一茶’既是我家,便也是你家,你来金陵能想起到这来,我实在高兴,你便放松放松,需要什么尽管找吴管事夫妇便可。” 原来这“天下第一茶”竟是文家的产业。 韦显宗搂着美娇娘兴致寥寥地点了点头。 文渊倒酒倒到最后一杯才想起问,“方才忘记问,这位兄弟从前没见过,是......?” 面前的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尚小,面上犹显青涩,一双眼睛细长却无神,鼻嘴厚重,与矮小的身板略显不搭。 韦显宗懒懒的不想说话,他却拱手施礼,自己介绍道,“属下薛锦,一个月前有幸得韦大人举荐得了官职,现下在工部任文思院提辖,此次随大人外派至此,负责督送贡品入宫。” 楚天盈第一个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薛锦......?珣阳薛家与你可有什么关系?” 薛锦面色不改,漠然一笑,“正是属下本家,薛文乃是家父。” 楚天盈与文渊默契相觑,面上多了几分玩味,嘿嘿一笑道,“你家这几年也是低眉倒运,倒霉得很,我们虽远在金陵,也听得不少宫里‘那位’对贵府各族的关照。” 云乐舒听到薛锦的名讳,眉端微微一蹙。 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感觉,或许只是如今自己漂泊万里却在他乡遇故人的一点儿乡土情结吧,当年她离开薛家时,他还那么小,如今却俨然是个少年了。 思至此,又无端多了些时过境迁、时光易逝的惆怅。 薛锦轻轻推开身旁献媚的娇娘,面无表情,默默不语。 文渊侧身搂着娇娘,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自己捻了一个葡萄边吃边问道,“那位不是只许薛家人赋空职,不许予实务官职吗?表兄你举荐了薛兄弟,可不是犯了忌讳?” 他其实还想问,当年薛家趋附前太子一党,手握大权,如日中天,与当时政场中立甚至偏倚君亦止的皇甫家也颇有摩擦和冲突,怎么现在却愿意蹚薛家的浑水提携薛锦了? 韦显宗顾自饮了一杯酒,不甚在意地回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工部文思院提辖司罢了,文思院只负责督造金银玉器、器皿这些无关紧要的器物,他君亦止又不是神仙,哪有那精力管这等小桩小件?就是他知道了,不得给义父几分薄面?” 美娇娘替他捏着肩捶着背,他却突然因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几个字联想起许多不满来,倏地端坐起来,吓得美娇娘一颤,他瞪眼怒道,“哼,薄面?” 他自己都觉得那话说出口有些讽刺,“自那个姓云的女人进了宫,义父的面子也不值钱了啊,三番四次当朝驳义父的折子,原先礼部、御史台的全叫他抓了把柄解了职,又安排几个向来与我们不和的顶了空,我们举荐的人他一个都不曾录用,你们说他什么意思?” 楚天盈忙给他添了酒,低声道,“韦侍郎,慎言慎言。” 却不料,韦显宗听了这话更来气了,一把将那碍事的美娇娘推开,冷笑道,“自家茶楼还不能畅所欲言,算怎么回事?说到那个女人......她还是你曾经名义上的庶姐呢?”韦显宗瞥向薛锦说道。 文渊早前在姐姐文娉婷和父亲的密信里大致知道了此事,所以面上没甚表情,楚天盈那厮却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的秘辛,伸了伸脖子,轻快地用手拍了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