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才对,为何这位何府尹却神色如常,待她依旧客客气气,没有半分怀疑。 岳暻听了这话,心里颇为舒坦,看了一眼面色稍显凝重的云乐舒,故意问道,“何大人,孤方才隐隐见你案上有一则通缉令,怎么,你们最近忙着通缉什么要犯吗?” 云乐舒的背一僵,拿着琉璃盏低头小饮了一口。 何坚倒是不觉忌讳,大大方方地吐槽起来,“倒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之徒,是个女子,奇就奇在上面虽给了画像,那画像上却没有画脸,这人海茫茫,找这么一个人未免强人所难?” 乌梅汁冰凉爽口,云乐舒又饮了一口,忽然觉得心里平静了些。 原来通缉令上没有画脸,所以何坚认不出她来,岳暻便是看到了那封通缉令才毫不避忌地让她进了府衙,摘了帷帽。 “哦?孤还真好奇是什么样的要犯呢。”一双黑亮的眼睛诙谑地往云乐舒脸上一瞥。 何坚想了想,“无非一普普通通的妇人罢了,若岳君想看,下官命人取来供您一观。”便唤了衙役去取。 云乐舒埋头听着,身后是绿荫一片,她那般娴静无声地坐着,青丝微扬,樱唇微启,像幅山水画似的,岳暻狭长的双目裹着半分痴迷,外加半分诙谑。 普普通通的妇人?好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 何坚俯身将通缉令递到岳暻面前,岳暻取过,轻手展开,把通缉令往云乐舒面前一移,像要与她分享什么趣事一样,凑在她脸颊旁,温柔道,“夫人你看,果然连脸都没有,想来定是个泯然众生的相貌,画不画都无甚影响的。” 那带有皇室暗纹的黄色开化纸上,画着她,身形神态都画得很贴近,但果真没有画脸。 云乐舒往下一看,看到画上之人左臂内侧的木樨刺青和结心扣,甚至在右下角还有结心扣的纹饰形制详图。 她忽然猜到君亦止的心思,他肯定知道自己这一路一定不会以真容示人,画了脸反而限制了追捕范围,而唯有这独一无二的结心扣能证实她的身份,便有意让他们以此作为追捕标志。 “这么久了依旧是毫无头绪,下官也苦恼得很,说是让我们按着这个什么结心扣去追捕,却也不是件易事,近来不知怎的,汴州城里的姑娘妇人都钟爱此物,人人都以此环为贵,随便到街上一看,十有八九都戴了这样一个银镯,下官和都督也是不得已,撤了大半追捕的官兵,集中人力在各大渡口和城门处,但求守株待兔吧。”何坚面露愁色,一副叫苦不迭的样子。 云乐舒暗喜,她在沪西时设计传到地下工坊的结心扣草图竟真的被大量生产了,而且还传到汴州来了,看来的确深受女子们的喜爱。 “听闻汴州近来江盗猖獗,事出从权,撤调追捕人力腾出余力用于剿寇,确实是无可非议。”岳暻收起通缉令,交还予何坚。 何坚点点头,皱眉道,“这伙贼寇看来是从东北沿海而下,抢掠至此的,善于倚船作案,行事既快又狠,通常挟持船只、取得财物便扬长而去,十分机变杳忽,据消息称,此乃北边夷狄部落中的其中一支。” 岳暻难得地显出一分烦虑来,“夷狄暴戾恣睢、聚敛无厌,自古难驯,不仅欺我岳国国势绌乏,兵穷马瘦,频繁扰我边戍,逢秋收之际还时常到你们图璧地界掠夺粮食,这几年凭借四处掠得的财富迅速扩充兵力,其心昭昭,只怕若就此放任下去,很快便不为图璧、岳国所控了。” “只怕他们是想自立为王,以一国之位与我们比肩共治。”何坚冷哼一声,又说道,“一群流寇而已,槐里那边已上了呈文去请兵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