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穗也附和道,“好想看看王上是如何大杀四方的,必定比于先生讲的还要勇猛一千倍一万倍!” 邝之妍点头如捣蒜,“我们岳国矿藏稀少,最不善兵器铸造,我真想知道王上怎么就这般神通广大,变出了那么多兵器来。” 云乐舒看着面前的两个小丫头几乎将岳暻那厮捧上了天际,浑似个天神降临,不禁哑然失笑。 那兵器别人不知打哪儿来的,她还能不知?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邝之妍才发现云乐舒没有怎么搭话,似乎对此事谈兴不高。 “故弄玄虚,钓名沽誉罢了。”云乐舒便嗤笑一声。 说罢依旧吃着糖人,糖人嘎嘣一下被她咬下一角。 她惊喜地说道,“阿妍,这糖人吃到里面竟然是酸甜酸甜的,好好吃!” 邝之妍与桑穗相视一眼,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比起天神一样的王上,云乐舒竟对糖人更感兴趣。 她们三人丝毫不觉,两道灼目的视线透着插屏朝她们扫来。 岳暻听着那句话,摆动折扇的动作一滞,目光透出一丝冷意。 此人口吻轻蔑,意有所指。 岳暻透着一处镂空望去,唯见一年轻男子的侧颜,见其认真且乖顺地啃着一个糖人,对楼下众口纷纭的盛状漠不关心,心下更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实在怪极,若非方才他亲耳听见,他定然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年轻公子会用那般不屑的口气说出“故弄玄虚、钓名沽誉”这八个字来。 “白姑娘......哦不,公子,你快看,于先生的师妹甄娘子上台了,你不喜欢方才那段,接下来甄娘子讲的话本你肯定会喜欢的,她上回讲的《庄周之梦》十分虚幻有趣,只可惜你没赶上。”桑穗指着说书堂上倾身入座的一个着青色长衣的女子,兴奋道。 岳暻方知,那大放厥词的公子是个女子。 回想史医士曾提及太傅府求女医官入府之事,他大概知晓那所谓的女贵客便是此人。 云乐舒顺着桑穗的手遥遥一望,只见青衣雅人,气韵自流,着实养眼。 甄娘子手里拿着一把竹扇,并未展开,以之轻敲桌案,众人便渐渐消了声。 她方知甄娘子原来是将那竹扇,作醒木之用。 “诸位听客,咱们便接着讲《娇红记》,昨日讲至第卌三出‘演喜’,今日便从第卌四出‘泣舟’说起,那申纯赴试不第、寓居于舅父眉州通判王文瑞家,王家有女名娇娘,二人诗词酬答,心意相通,便私订了终身。申纯返家后遣媒说亲,王父不允,便相思成疾,再往王家养病,娇娘与之惺惺相惜,暗中以夫妻相称,遭侍女飞红告发,致使王母发觉,申纯被迫离开王家。待他再次应试,及第而归,王父才应允他们的婚事。” “原以为二人情深似海,又得父母首肯,成婚在望,却横遭祸事,帅节镇之子偶见娇娘,倾倒于她的美貌,以权势相迫,逼着王家同意了婚事,申纯日渐消沉,娇娘肝肠寸断,而婚期将至,又将如何?” 云乐舒光听着这寥寥数段前言,已经心痛难忍,那申纯与娇娘拥炉时节,对花前,把盟言共设,如何情深,如何爱重,兜兜转转,几经曲折,只差临门一步便可缔结良缘,永结为好,偏偏来了个权豪势要之人,强抢了这门亲事,实在可叹可悲可怜可恨。 云乐舒目不转睛地看着说书堂中的甄娘子,听她把后文娓娓道来,仿佛身临其境,心沉千斤。 她听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