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医术高超,更有一副慧心妙舌。”岳暻听了这话,果真舒坦,开怀一笑与邝老夫人夸赞道。 桌上的气氛登时热闹起来。 邝老夫人也补充道,“白萂姑娘仁心仁术,人品也贵重,医术好却不自恃技高便眼高于顶,愿意施医无类,更不图财帛,极是难得,来府上这些日子,十分讨人喜爱,尤其我这孙女,只恨不得日日都和她黏在一处。” “邝老夫人您实在过誉了,白萂哪就这么好,我那医术不过拾人牙慧,不值一提,我还时常为辜负师父的谆谆教诲而愧疚难当。”云乐舒这话并不是自谦。 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确实不及师父和师兄万分之一。 医方博广,深不可测,医籍浩瀚,泛泛万千,纵有师父悉心教导,她却顽劣贪玩,不肯好好用心,唯对行针运针、人体穴位还有偏门奇药感兴趣。 因此她修飞针术、搜罗奇方,乐此不疲,被邝老夫人当成医中高手着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实在名不副实,羞愧得很。 “白萂姑娘的回春妙手孤见识过,薛芳经你之手,如今病症已去,你何必过度自谦?”岳暻提及薛娘子,云乐舒神情一动,岳暻又道,“白萂姑娘,孤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莫要推拒。” 虽说是求人办事,态度却有些不容置喙。 云乐舒闻言,直觉不妙。 邝元绪夫妇面面相窥,微微一惊,均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岳暻出口相求。 云乐舒暗暗咬牙,不得不先将话接下,“王上请讲。” “孤自幼由嬷嬷顾氏养大,深蒙其恩,如今她日薄西山、痼疾缠身,常常痛痹难解,宫中医署群医皆束手无策,孤每每见之,心中痛煞,还望姑娘医者仁心,入宫看看她。” 听岳暻提起顾氏嬷嬷,邝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意外。 传言岳暻的生母宋妃产子后,便将嗷嗷待哺的襁褓小儿扔给了奶母顾氏哺养,从未给孩子喂过一口奶,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众所周知,这二人的母子情分确实半分都无,顾氏悉心将岳暻抚养成人,比宋妃更像亲母。 后来顾氏忽然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她身份卑贱,没有人会关心这样一个人的死活,更别说特意去追寻她的下落。 邝老夫人也只从几个好事的官眷妇人口中概略听到些下场凄凉、命似草贱之类的猜测,一直以为她早已亡故,却原来被岳暻暗暗奉养在宫中。 云乐舒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却见岳暻幽深眼眸中渗出一片孺慕之情,蕴藉而悲悯。 邝老夫人看出云乐舒为难,便道,“王上,白萂姑娘毕竟出身乡野,年纪尚小,阅历也不足,到底不如宫中医士们行事稳妥,经验丰富,顾嬷嬷的身子禁宫医署集天下富有从医经验的医家名士、杏林妙手都无计可施,她恐怕也无能为力,不如请王上另请高明。” 云乐舒心中一紧,在桌下扯了扯邝老夫人的衣角。 邝元绪夫妇心中惶然,若是白萂本人婉拒此请还好,母亲这番却是越俎代庖,直接代白萂出口推拒,岳暻脸上怎会好看。 岳暻那张脸虽是冷冷清清,却俊美见长,妖冶有余。 他脸上带笑,却无端令人觉得危险,“老夫人误会了,孤并非故意强人所难,不过是知道白姑娘善使银针,能作针灸,又手握医家绝学《郭氏循经取穴经略》,能借针灸使病患息风镇痉、通络止痛,想让嬷嬷少受些病痛折磨罢了。” 一阵秋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