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自己身上已被梳洗过了,换了一身素净衣裙,伤口也都处理过,不那么疼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听见山水画落地插屏后传来岳暻与人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在商讨前线战况及排兵布阵之类的话题,隐约还听见整顿军营、更换领将,还有调用私库精兵什么的字眼。 云乐舒撑着床榻起身,左臂突然受力吃痛,痛得她“呃”地低呼了一声,惊动了插屏后说话的人。 岳暻低声与下属吩咐道,“刺杀一案牵连之人论罪惩处,密切盯着九王,八王封地内必私屯了精兵,去查,至于八王内眷,一个也别留。” 岳奎那等心胸粗浅,冒进鲁莽之人,绝想不到以田忌赛马的方式,遣了机变不足,看似骁勇实则畏首畏尾的一群小卒来杀他,反杀伐决断地将猛将雄兵尽数押在流川所率精兵身上,且不计代价,不论生死。 如此孤注一掷,好像算准了他必死无疑,事实也是如此,若非云乐舒及时替他吸出毒血,他们这番谋划便能如期应验。 弑君既成,兵入燕京,直逼皇城,改朝换代。 下属应是,出了门去,岳暻又与门外之人吩咐了几句,才越过插屏往里间而去。 云乐舒已经披上外衣下了床,脸色虽有些恹恹的,气色却好多了。 她散着发,迷迷瞪瞪地捧了床头小几上的一盏茶喝了几口,瞧见岳暻,有气无力说道,“还好你这回说的是真的......差点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 岳暻腰间斜插着那柄饮血无数的折扇,上面的血迹早被清洗干净。 他笑笑,“密林险况确实是我预估有误,连累你了,以后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如何?” 不知为何,云乐舒总觉得与他愈发熟稔后,他说话虽仍轻佻,字里行间却越发有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该是她病得晕乎,想太多了。 她放下茶盏,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努努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有吃的?救命恩人饿了。” 岳暻宠笑道,“此处乃是燕京郊外的驿馆,这别苑是驿馆中一处不对外的所在,很是清幽,适合养病。” 岳暻右臂缠着绷带,有些僵直,他松开五指复而收拢,好似在训练手掌的灵活度,“我命人去备吃食了,且等等。” 云乐舒问道,“养病?你的伤很严重吗?体内可还有余毒。” “大夫看过了,道无大碍,只是右臂的伤麻烦了些,短期内无法施展武器。” “那你确实是该在此处好好养病,就是前线战况不知如何了,你人没到,你边域将士岂不是群龙无首。”云乐舒想到岳国军事这般乏困,还有反军刺客作乱,便越发觉此地不宜久留,忙道,“那个......你便好好养病,可否找个武功厉害的人先送我回图璧呀?” 岳暻揶揄道,“就如此迫不及待?” 转身踱步到插屏后的外间坐下。 云乐舒屁颠颠儿地跟在他屁股后出去,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还说我是你救命恩人,一点要求都不肯答应。” “我的伤其实无碍,主要还是你的寒症,另外你体内还有点余毒,虽不致命,却也需要些时日疗愈,你那日受了寒又受了惊,加上误入体内的毒,足足昏迷了三日,大夫说你不宜奔波,你这一走,沿途若出了什么差池,岂不叫我含愧终生?” 岳暻说的是实话,他虽珍惜这别苑中朝夕相对的时光,却也想尽快将她那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