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寻了个契机,将云乐舒人在汴州,且过得风生水起、万事顺遂的事情透露给了他。 那林月虚本来身心交病,食不下咽,一副心灰意冷之态,拖着病体每日只闷在房中不肯见人,也不愿再登台献奏,一听见云乐舒的名字却反常地开始清洗肉身、整理仪容。 韦显宗阴笑一声,知道他递过去的那把刀已然被接了过去。 接下来便作壁上观,静待佳音罢了。 却说云乐舒在静思园等罗不悔,心情一直郁懑难解,夜深人静时忆起往昔总暗自哭泣,把一众丫鬟愁坏了。 何坚得知此事立即授意王氏过静思园陪伴她,见缝插针地开导几句,好歹多表表善意。 他们只道君亦止让下人唤云乐舒为云姑娘只是赌气之言,仍对云乐舒恭敬有礼,百般款待。 至于当日云乐舒为何与岳暻同行,还伪装成其白姓妃嫔,何坚自然不会傻得将此事透露给君亦止,只命王氏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连在云乐舒面前都不要提及。 君亦止离开的第三日,云乐舒接到王氏的邀请,说是梨园在排演元宵节的歌舞,想请她一同去看看。 她实在提不起兴趣,便托丫鬟婉拒了,不料王氏却亲自来静思园请她,她只好勉强应下。 二人从马车下来时,恰好陈孚正领队从梨园街前巡防,云乐舒略惊讶地唤他,“孚儿......” 陈孚穿一身士兵服饰,头戴兜鎏,身穿甲衣,两袖缀有披膊,下配有护腿,很是英姿飒爽。 听到有人喊他便在队列前站住,后面跟着的十名士兵也随即停住。 “姐姐!”陈孚见了云乐舒,甚是惊喜,转头见了王氏,忙敛了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属下陈孚见过夫人。” 王氏抬起眼皮略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便是陈孚?果然是个好苗子,不枉君上亲自过问起你。” 陈孚有些不好意思,恭敬道,“多谢夫人夸奖。”眼神悄悄瞥过云乐舒,又转回王氏身上,“亦多谢府尹大人在都督大人面前替属下美言,不仅让属下转了正职,还破例让属下跟在都督大人身边任同提点一职。” 王氏虽是与陈孚说话,目光却朝着云乐舒,她轻轻笑道,“哪有我家官人什么事儿,是你自个儿做事勤勉得力,要不君上再看中你,也不会亲自找你们府尹大人说你的事儿,你呀,好好当差,迟早出人头地。” 王氏虽这么说,陈孚也知道像他这样的胥吏转正职已是破例,上官虽早有意让他转正职,但若无君上、府尹大人的助力,他是绝无可能被提拔上同提点一职的。 虽说只是个副职,却也是他肖想不得的,遑论都督大人还将他带在身边教导栽培。 云乐舒没想到君亦止竟还记得她当日说过的话,临行前还专门去找何坚嘱咐此事,心里头一片温热。 她轻轻抚了抚陈孚的肩,“姐姐是不是打扰你做事了?你去忙吧,不要辜负君上对你的期望,一定要忠于职守,牢记本心。还有,照顾好自己和你哥哥。” 陈孚见她一脸憔悴,忍不住问道,“姐姐你还好吗?” “别担心,我很好,你别操我的闲心了,快去吧。”云乐舒嗔笑道,轻轻推了推他。 “那属下便先归队了。”陈孚只好与王氏行礼告辞。 “咱们走吧,云姑娘。”王氏便引着云乐舒进了梨园。 不多时,二人绕过三两吊嗓练腰的舞者和歌者,来到了一座两层的戏台前。 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