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清贵,眉眼间凝着笑,又显出几分暖煦。 云乐舒觑他一眼,又去看他的左手,五指纤长,骨节峻显,包扎数月方见天日,白嫩得如同刚出世的婴儿皮一般,“我不过在测验公子的恢复情况,怎好说是为难相欺?不过伯尧公子琴艺超群,倒是令我叹为观止。” 自数月前两人达成一致,称自此两不相欠,时不时的,两人便以“某某公子”“某某姑娘”戏称对方,倒真有些白首如新之感。 “能听得你夸我一句,倒也是难得。”君亦止拂衣坐下。 桌上摆着一盆冰水浸着的梅子瓜果,隐隐嗅得果香悠悠。 “技不如人,输也要输得体面些,给对手一句真诚的赞美又不难。”云乐舒从瓷盆中捞起一粒多汁的梅子,放在掌心把玩。 君亦止含笑看她,“你错了,方才我只是在和你的笛,你我并非敌手,何来输赢?你的笛声配上我的琴音,能得几缕绕梁余韵,我的琴音裹住你的笛声,又添几分欢俏清脆,要的便是彼此互补的效用,你的笛也吹得极好,不过就是病了些时日,气息还有些不足。” 云乐舒亦觉是这个理儿,但想着方才自己为了逗弄他,自己反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又觉得悻悻的,只问他,“你这手上的药才停了几日,方才这么急促地拨弦,无碍吧?” 君亦止将左手正反翻过,略挑了挑眉头,好似暗中忍痛的模样,“既是测验,自是用尽全力才能展现真实的愈合情况......” 娇小玲珑的玉手,湿漉漉的,包裹着一粒饱满的梅子,熟透的梅子黄澄澄的,在她不甚宽阔的掌心转动,像顽皮小儿手中缓缓滚动的手鞠球。 话未说完,云乐舒已蹙着眉丢下手中的梅子,复捧起他的左手翻来覆去地看。 她捏了捏他略显硬实的掌心,“痛吗?这般猝然用力,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筋动脉,能使上力吗?你真是的,我方才不过逗你玩,你怎么能真的就忍着痛附和我呀?” 张弼恰从另一侧走来便见这幕,他一双眼睛似狐狸眼似的敏锐,看向君亦止的眼神略有些鄙夷,“啧,肋下那处伤就罢了,这手上的伤月前就好全了,实在装不下去才拆了的。” 堂堂一国之君竟要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来讨人姑娘的心疼,未免太有损皇家体面了。 犹是他声音压得极低,晏子缪与阿兆却听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