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道光华流转的漆黑绸带,目中亦是露出了些许惊叹之色:“你之神思实在令人惊诧,此事若成,新诞生的太楚神祇便与你的分身无异,其中之神妙玄奇实在难以言表。” “还需谢过祖上才是,若无祖上神海蕴灵上境的修为,此事在短时间之内绝无可能。” 季溯命摇了摇头,不再开口,而是直接自身侧布下一道神光灵幕,道:“我便在此处将太楚神印摄来,将你的摄灵鬼衣通过沉雪土地的本源神力炼入其中,这段时间之内,太楚疆域诸事由你执掌。” 季月年沉默了一会儿,道:“善。” 天地阴气萦绕而出,待季月年落入安阳郡城之时,极天之上季溯命所在之处已是化作了一团方圆百丈的黑白光球,其上有着一个庞大的漩涡流转而出,将太楚疆域之中的天地元气疯狂鲸吞而来。 “见过季月年公子!” “见过公子!” 一百余个季家血脉有男有女、形形色色,此时见身着墨渊云纹袍的季月年缓缓落下,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面上皆是表露出了恭敬之色。 虽然这些人不曾听到方才季溯命所说之言,可是以季月年的身份地位如今的季家之中根本无人能够与其抗衡。 “免礼,”季月年落于安阳城中的数丈石桥之上,沉静的目光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季家诸人,“季洛阳何在?” 扑通。 “大公子!求你饶我一命!” 季洛阳面色惨白,自数个归真之境的季家之人身后走了出来,竟是直接跪在了石桥之下。 季月年低垂着目光,望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季洛阳,百年之前的诸事陆续浮现眼前。 这“大公子”的久远称呼,如今听来却已是恍若隔世一般。 其余的季家诸人皆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平日里威严赫赫的大长老,震骇莫名。 季月年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何罪之有?” 此时季洛阳的额头之上已是渗出冷汗,颤声道:“大公子,求你饶我一命!我曾经利欲熏心,在季家最为衰弱之时行那落井下石之举,我罪该万死!” 季月年一时间竟是有些失笑,挥袖道:“我唤你来,并非为了此事。” “什么?”季洛阳似乎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茫然地看着石桥之上的季月年,“大公子” “赵家如今可还存在?”季月年轻拂袖袍,轻声开口,“赵老家主赵行衍,可曾逝去?” 赵行衍,将赵阴月从月灵残境之中带出之人。 当初敖离公主的真灵记忆被遮掩,季月年并不曾注意到这位半疯半傻的赵老家主,只是如今想来这赵老家主身上,定然还有着有关于敖离的线索。 甚至有着一丝可能,揭露出记忆深处那一幕季月年至今都有些不解的画面。 皎白的月光之下,赵阴月正摆弄着一些北俱芦洲的记载之内从未出现过的木雕,而季鸿则是大惊失色地将这些木雕称为“不曾有过的邪神”。 可赵阴月,却将那些木雕唤做“罗汉”。 “大公子,如今太楚古城之中只余季家、赵家两大世家,那位赵老家主似乎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我也不知其此时是否尚在世间。”未经季月年的许可,季洛阳此刻依然跪在地上,只是其方才的惊惶神色却已是轻松了许多。 “即刻随我前去赵家。” 季月年拂袖之间,自石桥之上踏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