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常,却唯独少了那熟悉温柔的答应之声。 年岁怔了一怔,又唤道:“秀秀。” 依旧是一片静谧。 愈加炽烈的狂风暴雨夹杂着冰凉的寒气自门外席卷而来,似锋利至极的刺骨利刃一般刮在了他的脸上。 咣当! 年岁转过身来,狠狠关上木门,用头颅用力地抵着门框,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哽咽道:“秀秀……” 三日之前,木秀秀便已经寿尽而去,终年七十九岁。 是他亲手持着石斧,一笔一笔地篆刻了她的石碑。 不知过了多久,年岁斜倚在破旧的木榻之上,已是沉沉睡了过去,眼角之处依旧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咚。 咚。 极轻的敲门声传入耳畔,年岁蓦地睁开眼睛,这才堪堪察觉到,屋外已是天光大亮,昨夜的狂风暴雨尽数消散,金红的阳光透过窗棂散落进来,映照在他的瞳孔深处,泛起了隐隐约约的灿金光芒。 咚。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年岁忙不迭地爬了起来,以为是山下偶尔前来交换猎物的相熟猎户,擦了擦眼角的水渍,伸袖拉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强笑道:“伱要换些……” 其言未落,便硬生生地停在了嘴边,再也说不出来。 那俏美少女亭亭玉立,身着满是补丁却纤尘不染的粗布衣裳,眸光之中的笑意几乎满溢出来,脆生生道:“年岁哥哥。” 年岁怔怔地望着她,数十年以来的过往记忆尽皆涌入脑海,呢喃道:“秀秀……” 木秀秀伸袖拉过他的手臂,笑道:“你在这里呆站着做什么?” 少女好闻的发香漫入口鼻之间,年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喃喃道:“你前日里不是已经……” “已经甚么已经,”木秀秀拉着他走出木屋,映入眼帘的是熙攘喧嚣的村庄,“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我娘等着喝药,该去拾柴火了!” 一旁的周猎户走上前来,伸出厚实的大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年岁的肩膀,笑道:“走罢,今日我带你去打猎,顺便拾些柴火回来。” 年岁心神颤动,蓦地转过身去,目光穿过敞开的木门,朝着木屋之内望去。 木婶神情和蔼,躺在破旧的木榻之上,正笑着望着自己与木秀秀。 年岁转过身来,目光低垂,沉默了下来。 “年岁哥哥?!” 木秀秀弯下身子,神情有些担忧。 数息之后,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掌伸了过来,拉住了少女柔软温热的小手。 “你……你做什……什么!” 木秀秀下意识地有些结巴,晶莹剔透的白皙耳根羞臊的通红,却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并未挣脱开来。 年岁稍稍靠的近了些,与她那明透清亮的眸光对视,距离如此之近,少女所散发而出的无暇馨香愈加浓郁。 “年岁哥哥……” 木秀秀已经羞的面红耳赤,忍不住稍稍后退了半步,低下头去,躲去了他的目光。 年岁松开了手,抬起头朝着神情古怪的周猎户笑道:“周叔,我们走罢。” 那身着粗布衣裳的俏美少女怔怔地望着年岁离开之处,许久都不曾回屋。 …… 是夜。 恍惚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