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阴恻恻地朝沈初一笑。 既然倒打一耙无效,索性坐实了沈初勾引他的罪名。 只要父皇将沈初罢官,他早晚能将沈初弄到手。 隆庆帝沉着脸扫过书信,皱眉看向沈初:“沈初,你来说说看这些情诗怎么回事?” 沈初跪在地上,声音沉静:“这些情诗不是臣写的。” “书信在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十几张纸砸在沈初头上,然后在空中散开,悠悠飘落在地上。 隆庆帝又气又急,“这上面可都是你的字迹,朕看你满腹诗书,才华洋溢,钦点你做状元,做御史,不是让你来勾引朕的儿子。” 这话几乎等于直接给沈初定了罪。 一时间凉亭里所有人看向沈初的目光都带了一抹异色。 “小沈大人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跨马游街的时候那么多姑娘朝他扔绢花帕子,他都不为所动,说不定真的有特殊癖好呢。” “啧,竟然敢肖想三皇子,胆子可够大的。” “竟然还用花里胡哨的纸,沈初可真够女气的。” 沈初垂眸,目光落在飘落到脚下的花笺上,缓缓捡起一张捻了捻。 上面写着:心去无人知,情来不自禁。 字迹峥嵘,可见风骨,乍一看确实是她的笔迹。 她抬起头,脊背挺得笔直,“这上面的字迹乍一看确实和臣的字很像,但确实不是臣所写,还请陛下明鉴。” 隆庆帝:“你想说有人模仿你的笔迹,故意陷害你?是谁?” 沈初垂眸,“臣不知,但这花笺是上好的浣花笺,隐约可见侍女浣花图,低调华丽。 微臣平日里只用普通宣纸,从未用过浣花笺,陛下可以让人查问侯府下人,一问便知。” 隆庆帝看向长宁侯。 长宁侯连忙跪地,“启禀陛下,臣府里从未买过浣花笺,只买上好的宣纸。” 三皇子轻哼,“浣花笺而已,又不是多名贵的纸,哪里都可以买到。 侯爷也不是日日跟着沈初,又怎知他没让人偷偷买过浣花笺。” 长宁侯无法反驳。 陈氏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若不是人多眼杂,她都要高兴地笑出声来。 沈初的字迹是皇后拿到的,浣花笺是陈氏带进宫的,找人模仿了沈初的笔迹,然后打发长宁侯府的小厮用沈初的名义送给了三皇子。 特地选用浣花笺,是因为浣花笺常见,根本不可能查到来源。 她和皇后表姐商定的本就是双计划,若事情成了,三皇子与沈初俱毁,当然最好。 若计划失败,便全推到沈初身上,让沈初来平息陛下的怒火。 今日一定要让陛下恼了沈初,最好是罢官杖毙。 陈氏暗暗使了个眼色。 人群中有个小厮远远地跪下来,瑟瑟发抖,“陛下饶命,侯爷饶命,这些花笺是大公子逼着小的送去给三皇子的。” 人群一片哗然。 长宁侯大怒,抬脚就狠狠踢向沈初。 “逆子,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写这等艳诗侮辱三皇子?还不赶紧给三皇子磕头道歉?” 沈初注意力都在花笺身上,没有防备,后背重重挨了长宁侯一脚。 她撑着地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