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涌来,她口齿不清道,“就是……嫁人的事……” 孟诗眼睛滴溜溜睁圆了。 她忽然想起嬴抱月刚刚头晕时的反应,手忙脚乱地去摸她的脉门。 她以前在北寒阁听人说过,好像如果女子有了,似乎会出现晕眩的反应…… 想起这个可能,孟诗一时间也有些晕眩。 “阿诗,你做什么?我身体没事的……” 孟诗的手指停在嬴抱月的脉门上,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她又有些紧张。 “你刚刚头晕,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了,”孟诗深吸一口气。 下一刻,她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这两天,和昭华君在一起没做什么吧?” 嬴抱月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做什么?” 孟诗问不下去了,这个人的实际年龄明明应该比她大好些,但有些事情却像是完全没有开窍。 这到底是因为嬴抱月懂得太多,还是懂得太少了呢? “没什么,”孟诗在心中叹了口气,“倒是你,怎么突然响起了问起嫁人的事?” 嬴抱月看向似乎遥不可及的云首峰峰顶,声音轻不可闻,“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愿意呢?” 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一个她都没有见过的人呢? 孟诗一怔,忽然明白了。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当年对于大司命的婚事,嬴抱月应该是心怀不甘的。 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师父忽然要嫁给一个自己都没见过的人,理所应当会心生怨意。 但嬴抱月没有将这份不甘告诉任何人,只化作了深深的疑问埋在了心里。 埋了很多很多年。孟诗吐出一口白白的哈气,她笔直地站在雪地里,张开臂弯让嬴抱月靠在她的怀里,“你身子冷得像冰知道吗?” “水法者就是这么冷的,”嬴抱月眯眼望着她,“不信的话你去摸李稷。” “我哪有那个胆子,”孟诗无语地看着她,“昭华君看我的目光就够冷了好么?” 李稷和姬嘉树靠在最前面的那块石头上,看上去抱着剑在休息,但孟诗却能从那块巨石边察觉到不断传来的视线。 如果自己不是女子,孟诗怀疑那两人仅凭目光就能杀死人。 孟诗拖着嬴抱月在第二块石头边坐下,紧紧合拢手臂不让她离开自己怀里。 “你抱得我不能呼吸了,”耳边的肌肤被孟诗的头发给弄得痒痒的,嬴抱月笑起来,“不用抱那么紧,我真的没那么冷。” “你也很累了吧?不要绷得那么紧,好好休息吧。” 孟诗的身体也不复之前在雪灵山那般滚烫,即便是火法者,也不是燃不尽的火炭,之前在石缝前的那一剑,嬴抱月猜测孟诗的真元也消耗巨大。 在如此海拔的雪山上,原本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以往消耗好几倍的力量。 “你不用担心我,”孟诗微微放松了手臂,“我给你当个暖炉还是能做到的。” 她至今还记得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雪天,她被林抱月救下,被抱在怀中时的温暖。 此时此刻,孟诗真的无比庆幸她这辈子是个火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