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牙婆摆摆手:“不会不会。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老婆子记着你的难处哩,他家来问的时候我就说了,咱们小本生意,一年的租金不凑手,彭少奶奶那头同意按月给了,不过得立一年的租契,而且头一个月要多付一个月的押金,我琢磨着也合理,这才应了来问问你。这事儿啊,也是阎王好哄,小鬼难缠,八成是那管事的想省麻烦,要不就是要一次收上租银表功,弄巧成拙了。”
在侯府的几年春雨见多了下人们的花招,因此也不评价这些,只是合计对方提出的条件,感觉还算是可以接受,就定下来:“那行,烦劳您老给问问,那铺子我要再去看看,若成我就租了。”
房东松了口,这事儿就好办了,春雨去看过了店铺,确实没有问题,就让汪牙婆帮着跑腿,把铺子租了下来。
因为手头不宽裕,这个铺子状况又还不错,春雨就打算简单打扫粉刷一下,并不做什么大的装修了。她每天就在饭馆、新铺子和袁家小院之间奔波,每天早上还得去菜市采购食材,整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
也就是这期间,她发现最近几次相熟的鱼贩子上门送鱼的时候,黄得水都点算得很清楚,银钱交割也明白,问了赵平顺,复核后确实一点儿不错:“东家,黄二哥会算数,账目从来都算得明白,平常晚上还跟我学认字,如今简单的帐册他也能看能写了,只是您晓得,我们没一个人字写得好。”
这可是意外之喜,春雨很高兴,马上要开新铺子了,正愁着缺人呢,这不就有了现成的掌柜预备役!问过了黄得水,没想到黄得水对糕点铺并不热情,准确的说,是不敢想:“东家,平顺兄弟是个厚道人,愿意教我,也只说好话,其实我自己多大能耐我心里有数,我就是个乡下人,在这个饭馆里能干明白就不错了,你要开那样的好铺子,来的客人也不是咱老百姓,我可上不去那场合。”
春雨看他言辞诚恳,也不勉强,便叮嘱赵平顺有空的时候把铺子里的事情都跟黄得水交代交代,争取让他能够上手管着这个铺子,这样赵平顺就可以去给自己的糕点铺子当掌柜了。赵平顺显然很乐意,答应得极痛快,果然毫不藏私,把铺子里的日常事宜都教给黄得水。
因为打算让赵家兄弟跟着自己去打理糕点铺,所以现在饭馆里就不只是缺一个后厨做饭的人了,还缺跑堂伙计。新铺子已经租好,晚一天开张就白耗一天租金,春雨着急得不行,额头都冒起了痘痘。汪牙婆那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只好自己贴告示招伙计,也跟相熟的人家都说了,拜托别人帮忙介绍人选。
同一时间,彭翰林府上,陆琳正跟弟弟说话:“对了,我那个茶叶铺子租出去了,租给谁了你再猜不着的。”
陆晟对姐姐的嫁妆铺子并不十分关心,便敷衍道:“能租给谁?做买卖的罢了,别拖欠你租金便好。”
陆琳就笑起来:“嗯,我觉得她必不是那样的人。过些日子我那铺子就该叫‘德顺糕点铺’了,怎么样,你不去瞧瞧?”
陆晟愣了愣,也微笑:“原来是她,竟又开了新铺子。”
“是个能干的。”陆琳感慨,“像她这样也甚好,做自己的事,日日都是一头劲儿。”
“姐,我方才就想问了,你那婆婆身边跟着的是谁,怎么主不主仆不仆的,瞧着对你也不甚恭敬。”陆晟并不多问铺子的事儿,只是提到陆琳的夫家语气就不好了。
陆琳冷笑一声:“打量我不知道她们安的龌龊心思呢。表哥表妹,不过是看着甜姐儿一天天大了,我还没个儿子么。”
陆晟眉头紧锁:“姓彭的老匹夫知情?”
陆琳摇头:“应该是不知的,他们父子都不管后宅的事情,只是我自己,你是我兄弟,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心里呕得厉害,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