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袁秀秀是不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反正是不再提感激的话,还给春雨设计了几款花样,用在纸盒外头的,春雨觉得十分好看,从中挑了两款简洁典雅的,让她给画在礼盒上。这年头雕版太贵了,等她的铺子做大,可以考虑请人来做,但目前,还不如给袁秀秀多加几文钱划算,反正普通的包装上不用,只有礼盒上有一面带画,需求量也没大到夸张的程度,袁秀秀做得来。
包装材料纸是春雨找文具铺子老板批发的,算是包原材料。给袁秀秀的手工费都是一文钱一文钱算的,两个纸盒或三个纸袋一文钱,一个礼盒无论大小都是一文钱,带画的一幅画也是一文。每两三天春雨过来取一次货,现金结算,平均下来袁秀秀一天能挣六七十文钱,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她们母女生活。这下子别说她神采飞扬的,就连袁老太太都老怀大慰,女儿有了挣钱的营生,总是好的。
这些成本加在一起,糕点铺子的成本明显比饭馆高,好在糕点定价高,才能维持不错的利润率。不过毕竟是新店开张,名声还没叫响,饭馆又是在城东南那边,对城西这边的影响力有限,所以暂时客流量还没起来,忙忙碌碌一个月,帐上也就刚有十两银子的利润。
对此春雨也有思想准备,并不失望,这才一个月,铺子里已经有几个脸熟的客人了,她的糕点口感好,包装精致,名声打响是早晚的事,慢慢养上一段时间口碑,赢利一定会上来的。
她抽时间去饭馆那边看看,黄得水挺靠谱,钱氏是真的能干,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个人在厨房忙得脚不沾地,还挺欢喜,外头胡胜也算勤快,饭馆里有条不紊,不过黄得水也说:“还是有几个熟人不大愿意来了,或者来了也只点几道菜,说是能吃出来一点儿不一样。”
这就是没办法的事了。
春雨也不责备他们,毕竟她实行的是比较粗糙的标准化,没有电子计时器,没有量杯量勺,钱氏从前又不是专业的厨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她便道:“不妨事,尽力就成,账本我实在不得闲看了,回头你让平顺瞧瞧便是。”
回去的路上,她就一直在考虑饭馆的问题。现在她的精力主要放在糕点铺子上,饭馆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完全放弃她又做不到,现在看来似乎只有承包经营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不是她不信任黄得水等人,而是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最靠谱的解决办法。
但是怎么个承包法,权利责任怎么划分,既要方便运作,又不能做砸了牌子,她还要仔细想想,也要回去和赵平顺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再回来跟黄得水谈。
她这么想着,回到糕点铺子的时候,却发现门口杵着一个令她不快的人影。
“你们东家到底去哪了?不在铺子里就去找啊,我可是你们东家大老爷!”在他认为的“伙计”、“干活的”赵家兄弟面前,路大虎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找她!”
赵平顺自顾打着算盘,而平安正给一个中年客人介绍着山楂果仁糕,兄弟俩都视他如空气。
春雨叹口气,在路大虎身后开口:“我店里的人都有正经事情要做,没人听你呼来喝去的,你找我就出来说话。”
不想影响店里客户的心情,她准备把人带走。
路大虎回头看见她,倒没了对着伙计们的嚣张,大约也是已经知道了这个妹妹不好惹,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是语气硬邦邦的说:“你开了新铺子怎的也不跟家里说?”
春雨冷笑一声。
“行吧行吧,你觉得家里帮不上你是吧。是,家里没银子,可是咱有人啊,给你当掌柜不是现成的吗?那姓黄的凭啥人模人样的在那当掌柜的?”路大虎别别扭扭的说着,越说越不忿,“你姓路不姓黄,咱可没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