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准备起,实在没有就得拿银子抵了。”
“你可是向来在这些事情上糊里糊涂的,怎么还知道盘算嫁妆了?”彩云不信。
春雨坦言:“我就是觉得,他既对我用心,我就也得努力才是,若是真有那一天,能让他少受些非议、让我自己过得舒坦一些,总是好的。我这辈子都成不了高门贵女了,我就拿银子砸到别人闭嘴!”
彩云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跑题的话:“我的银子不忙着还,等你的酒楼开了,日进斗金的时候,多给我些利息便是。”
等春雨走了,彩云又坐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原来是他!”
六月底了,春雨手里也就有一百六十多两银子,还债还不够,春雨也就没拿,另外置办了些礼物,准备隔天去给陆琳暖锅。
果然,陆琳脸上虽然有些疲态,可是之前的晦暗悲苦一扫而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问起春雨近况,听说她的作坊铺子都开得不错,还有要开酒楼的计划,也说银子不必着急还,她暂时用不上。
春雨谢过了,又说:“您别看我就是个民女,终日在市井间奔波讨生活,可自己有个事情做,日子就过得充实,我花的每一两银子都是自己赚来的,跟人打交道底气都足。”
陆琳微笑:“你说得很是,女子也得有自己的田地,万不能依附于旁人。”
“谁都想含着金汤匙来到这个世上,可是没有那个命,自然得自己努力。”春雨道,“万事靠自己,累是累的,但是心里也踏实。“
常嬷嬷一拍手:“好姑娘,这话很是。”
“你说要准备开酒楼,准备得如何了?”陆琳很有兴趣。
春雨很发愁:“说是准备,哪哪都没个定准,店面,人员,银子,都不到位,只有我自己在心里对菜品有些章程。”
“枉我读了那么些书,还学着执掌中馈这么些年,”陆琳叹息,“你说起这些,我都听得懂,却全不知从何入手。”
春雨就笑了:“哪有那么复杂,有足够的银子,店面什么的就不是问题了,麻烦些的是人。伙计要挑人品老实但又机灵活泛的,还得训练规矩,厨下小工要干净勤快的,这还罢了,大厨就难找些,我自己做吧,就顾不得旁的事了,且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陆琳居然对这些十分感兴趣,听得很仔细,听完了就问她:“等你定了铺子,我就经常去看看可好?看你如何装潢,如何教规矩,我觉得实在是有趣。”
春雨也不拒绝:“您若有兴趣,等我寻到铺子就给您送信儿。”
她们这边闲谈,那边甜姐儿安安静静的把春雨带来的糕点吃掉了好几块儿,还是被丫鬟制止了,才惊动了陆琳。看着女儿如同旁人家的孩子一样贪吃淘气,不再是从前有几分畏缩的样子,陆琳虽是嗔怪了一句,却也十分欣慰。
时候不早,春雨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居然碰见了东风。
东风正跟着守门的婆子往里走,看见春雨也很意外,连忙站住了,作揖问好:“路姑娘好。”
春雨都快要被吓住了:“你怎的这样规矩起来?跟我这样客气?”
东风连连作揖:“姑娘,如今可不同往前了,小的只恨自己从前太没规矩哩。”
他这话意有所指,春雨在陆琳的地盘上,也不敢深究,连忙说:“你是有差事的吧,快去吧。”
东风却道:“路姑娘留步,小的是来送信的,原本就是要去您作坊找您的,如此便容小的少跑趟腿了。”
春雨便站住,正好陆琳也过来了,东风就拱手作揖,道:“大姑奶奶,路姑娘,有军情邸报来了!陛下平安,军中抓出了奸细,如今咱们大军正在反攻,胜算极大,说不得再有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