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什么都不记得?”
“啊?啊……对,失忆了。”顾流云僵硬点头,“你继续说。”
“半年前,你在镖局后门捡到个人,就是谢承钧。他说他是天地会的人,被朝廷通缉,你仰慕他雄心壮志,他也许诺你,要和你天长地久生生世世……”
“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要和他在一起,老爷夫人不同意,后面东窗事发,被查抄了家,统统斩首。老爷拼死给你杀出条活路,你又不顾一切和他私奔,还与他一同去劫囚,救出人后,你让他们先走,自己把官兵引开……”
“不是……什么玩意儿?你家主子……不,我这么倒贴的吗?”顾流云听得目瞪口呆,“那……那那那谢什么,他还走得那么坦然?他巴不得我死是不是?那你呢?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呀,老爷他们都不在了,我不跟着你,谁管你啊?”
顾流云内心已是万马奔腾,心想我的天呐,这个原主这么智障的吗?这不24K纯爱战士吗?吉尼斯世界纪录要是有恋爱脑这一项,第一非她莫属。
她模仿着打太极的姿势,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那……那我有说过要怎么和他们会合吗?”顾流云心下担忧,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毕竟如此刺激的身份,不是一个大二学生一下就能接受的。
“有,”云珠点点头道,“往北进了汝州城,便有天地会离火堂的势力,那个谢公子告诉过小姐暗号。”
“暗号?”顾流云傻了眼,“暗号是什么?我同你说过吗?”
“记得。”云珠用力点头。
“那就好……”顾流云唇角抽搐,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她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看眼前这般情形,似乎也没多大翻盘的可能。一种怪异而复杂的心绪堵在她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首先,她得学会习惯这个新名字——易晴柔。
主仆二人假扮成道士,易晴柔还往嘴唇上贴了两撇小胡子。两个人装模作样穿过街道,一路小心躲避着官兵。
易晴柔为了缓解紧张,时不时搓着鼻子。
“小姐,再搓,胡子要掉了。”云珠小声提醒。
易晴柔立刻清了清嗓子,贴正胡子,两手往袖子里一抄,大摇大摆走起了四方步,途中经过一面矮墙,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意,转头一看,正看见一张画像,画着个梳金钱鼠尾的年轻男子,旁边写着他的名字——谢承钧。
“真丑啊……”易晴柔在内心感叹,原主这审美,还不如葬爱家族。
男人可以是光头,也可以长满头发,但绝对不能是个秃瓢!
易晴柔突然悲从中来,深深把头埋了下去,闷声往前走,却忽然撞上一人,抬头一看,是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不好意思,我看不清楚路。”易晴柔极度颓丧,随口道了声歉便要走。
“这青天白日的,姑娘耳聪目明,又怎会看不清楚呢?”小贩听罢,随即说道。
“那就是我生了眼翳,看不清明。”易晴柔没好气怼道。
小贩却笑了笑,道:“清是清,明是明,姑娘可别混为一谈,这清是清者的清,明,是分明的明,姑娘可是明眼人,又怎会分不清这清和明?”
易晴柔听到这话,眉心忽然一蹙——这人好奇怪,咬文嚼字,非要把清明二字分开来说。
莫非,这就是天地会的人?她仔细想了想,壮着胆子试探道:“反……反复?清明?”她实在想不出暗号,只能把四个字拆着说。
小贩哈哈一笑:“五湖四海,不见清风逐白日。”
这还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