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兴奋地点头:“你不是正好体罚嘛,一个人抗沙袋有什么意思?把你上次教我的动作,教给学生呗,你再带他们打打拳什么的,就算是替了你的体罚了。”
“哦...”黄高飞说过要对盼儿言听计从,不能几天就失约,只得答应。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和孩子打过交道,被弄得昏头转向,头发被拔掉几簇,最后还是盛武杰训完兵,来替的他。
“小田,长命。”盛武杰似乎认识所有的孩子,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教导,极富耐心,有的甚至从最基础的马步开始教起,孩子捣乱骑到他背上,他也不恼,笑容温和。
“司令大概是个当爹的好材料。”黄高飞得了空,来到盼儿身边偷懒。
盼儿躲在教室的篷下,看着盛武杰这好脾气的模样,不得不在心里同意。盛武杰能文也能武,他喜欢孩子,将来必定会亲自耐心教导。如果有个儿子,定能耳濡目染,长成跟盛武杰一样的凶猛模样,若是个女孩子,有盛武杰这样的爹,想必也绝不会受人欺负。
不过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盛武杰喜欢孩子,大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反正她是不会要生的。
“我还是没找到陈先生,他的住处,教室,火车站,都没有踪迹。”盼儿担忧地道。
“文化人嘛,就爱乱跑,说不定过些天就回来了,”黄高飞没当一回事,“反正我的体罚有一年呢,有的是时间等他。”
远处,朴老师走来,盼儿拍了拍黄高飞的肩,道:“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找他来问问。”
“行。”黄高飞跟着她,两个人跳下桌子,正当黄高飞要替盼儿开口询问的时候,盼儿冲上去对着姓朴的肚子就是一脚,枪杆子砸向他的肩膀,逼他跪到了地上,反手又把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一套审讯犯人的动作流畅到黄高飞都看得心惊胆战:“......不是说,就问问吗?”
盼儿摆出一副要将朴老师就地枪决的模样,仰了仰下巴,说:“对啊,问吧。跪着问才榨得出汁儿来。”
朴老师除了脸色发白,倒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害怕,瞥着眼睛看着盼儿,说:“好歹换个地方,别对着我的学生。”
枪杆子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下,“谁他妈是你学生,我说的话都忘了是吧?”盼儿说着,蹲下来看他,抿着嘴作出一副坏人模样,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行啊,朴老师不服管教,以为我真不敢动你?来!老黄,上大刑,给他点厉害瞧瞧!”
“…啊?”黄高飞是个拿枪开炮的少尉,又不是明朝的东厂头子,行刑这种事情,盛武杰从来没教过他们,他还从来没在盛武杰嘴里听过 “上大刑”这三个字。
可盼儿朝他挤眉弄眼,他无奈只得跑过来,拍了下朴老师的头,威吓道:“你以为你是谁,他渡边是外交特批人士,谁都动不了,你可就不一样了,区区一条走狗,别太看得上自己。”
“老实点!”盼儿朝黄高飞竖了个大拇指,两个人互相点头鼓励,还真的以为自己演得凶神恶煞。
朴老师脸上的神情,显然不觉得他们可骇,轻笑了一声,道:“你们别想从我这里问出陈先生的下落。”
盼儿一顿,脸上冷下,声音认真起来:“下落…所以,陈先生确实是失踪了。”
中文并非朴先生的母语,他不明白自己这一句话为什么让盼儿听出了破绽,只得沉默。盼儿拿枪压着他走,特地去孩子们面前绕了一圈才往盛宅过去。她不让姓朴的进盛宅,把他锁到了空马厩里头,拿了根绳子将他手脚捆住,再把他双臂朝上吊在了马厩顶梁之处。
盼儿手里拿了条鞭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坐在围栏上,死死盯着这姓朴的,道:“不交代就饿死